“我……家里人……”
周小星小声问着，不安地拿起勺子在粥里搅着。
鹿晗突然没了声，沉默了几秒才开口。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来我家住也是可以的。”
鹿晗转移了话题，也算是变相地给了她答案。
周小星嘴角勉强扯出一点笑容。
“不用，我回头办个住校。住院费，等我攒一段钱还给你。”
鹿晗看着床上拼命坚强的女孩儿，不用两个字哽在嘴边，轻轻吐出一个“好”字。
下午做了检查，鹿晗拉着周小星办好出院，把她送回家。
“你自己真的没问题？”鹿晗不放心地问着，楼道潮湿昏暗，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感。
“没问题的。”
周小星挥挥手独自上楼。
打开家门，家里一片嘈杂，乌烟瘴气。后爸在与一群四五十岁的男人打着麻将，每人嘴里都叼着一根廉价的香烟。母亲抱着弟弟哄，身后还跟着三岁的妹妹拉着妈妈的衣服。
没有人注意到她回来。她对于这个家来说，本就不该存在。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她拉着一个小箱子走到母亲旁边。
母亲身后的妹妹看见她突然大哭。那边打麻将的男人输了牌，烦躁地推掉乱掉的麻将块。
“你还有脸回来？”这会儿母亲和男人都注意到她了。
男人只是轻轻瞥了一眼，重新码好麻将，准备着下一轮的输赢。
母亲废了不小力气把两个孩子安抚好才扭头看向她。
眼神里，除了淡漠，只有一丝不耐烦。
“我，走了。这儿有三百块钱，你……注意身体。”
她把钱塞给母亲，拖着箱子离开这个家。
都说虎毒不食子，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她，可能就是个例外吧。
这天是周三，她回到学校时学生正在午睡。她径直到了宿舍办好住校，放好自己的物品。
这是一间空宿舍，暂时只有她一个人。
躺在穿上翻来覆去没有睡意，辗转反侧折腾了一头的汗，熬到了午睡结束，跟着人流进入教学楼。
她在文科的实验班。因为以前因病经常性地缺课，她的座位被安排到了最后一排靠窗户的地方。
几天没来的时间，她的桌子上又被写满了一些不堪入目的话，她没有在意，目光落在了旁边一张干净的桌子上。
“是来了新同学吗？”
她疑惑着拉开凳子，擦干净上面未干的墨水。动作熟练地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
她喜欢文科，喜欢中华历史的博大精深，喜欢哲学法律和党组织的伟大历史，也喜欢中国大地的美好风光。
纤细白皙的手指翻过书页，前面的同学睡眼惺忪地应着老师的提问已经开始磕头。
“抱歉老师，我来晚了。”
一个男生走进教室向老师道了歉也不多做解释，走到最后一排，拉开凳子，坐在了周小星旁边。
周小星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男生翻开书页，扉页写着“边伯贤”三个字。
眼前这个叫边伯贤的男生并没有和她说话的打算，只是在书页上做着笔记。
周小星也没有说话的打算，记了些笔记，精力就很难再集中。哪怕是面对她喜欢的历史课。
“周小星，这个问题你来回答。”
老师看见周小星在发呆。
周小星没有听到老师的问题，也没有听到老师在叫她，沉浸在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思绪里。
“老师在叫你。”
身边的男生拍了拍她的桌子，“洋务运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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