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人群散去林菱和梦莹才山上的竹屋。
“艾玛,累废了”
进了院子的梦莹立马跑到桌子边趴了上去,闻着桌子上花蜜的清甜。
“我对着这个天对着这个地,对着这个桌子对着这罐蜜进行诚心的祈祷,愿上天保佑人间,愿人间无病无灾吧,太累了。”
梦莹趴在桌子上累的抬不起胳膊,只好把胳膊向前伸了伸双手合十无力的摇了摇。
看见梦莹累的半死不活的样子,林菱笑了笑
“你在这慢慢歇着,我去做点粥喝完了你就去休息。”
梦莹立刻做好举起胳膊欢呼“太好了!姐姐你快些啊我的床在等着我!”
吃完了饭收拾完了梦莹就要往房间走,林菱叫住了她
“梦莹,我去县令府转转,你赶紧休息。”
刚要走林菱又想起来些什么“记得给那个人送些吃的喝的,别让他死了。”
“好,你去吧早点回来休息啊”
说完了梦莹就进屋了。
倒不是梦莹心大,是她知道在这小地方对林菱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危险,就算有危险也够呛会伤的了林菱。
而且林菱也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她出去有她的理由只要平安回来梦莹就不会太担心。
٩◔̯◔۶
此时天已经黑了,林菱一个人走在街上
到了县令府前林菱直接纵身一跃跳到了房顶上,在屋顶上穿梭着。
她倒是好奇这能把一个清官迷惑成贪官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来到几间建的较好的屋子上,看着屋里透出来的光,林菱掀开瓦片往里一看。
一个比普通人家大点的房间装点的到是雅致,这应该就是县令的卧房了。
此时卧房里只有坐在椅子上绣着花穿着体面的中年女子,她旁边还跪着一个畏畏缩缩的小丫鬟。
这女人偶然间一抬头,借着烛光看清了她的长相,容貌算不上有多惊艳只能算的上清秀耐看。
她时不时看看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没一会就停下了手里的活,把针线活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说说吧,外面什么情况了”那女人抬手扶了扶自己头上的金簪子声音平缓地说道
“有一女子研制出了药方正在救治那些得了瘟疫的人。”
女人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有了些变化
“还有吗”
“老爷派几个小厮前去打探情况结果被打了回来”小丫鬟畏畏缩缩的答道
“怪不得老爷今天在书房里摔瓶子砸碗的,一群废物实在该打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女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微微颤抖的小丫鬟,烦躁的拜了拜手让小丫鬟退下,小丫鬟赶紧从地上站起来退了出去。
之后女人就去了书房,不知她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出来以后书房里的烛光就灭了。
那女人从书房出来后回房间拿了一件斗篷就从县令府的后门溜出去了。
林菱小心翼翼的跟在那女人身后,那女人来到了一口井边停住了脚步扫视了四周,林菱迅速躲到一旁的掩体后面隐藏自己。
见四周没人那女人就拔下来了自己头上的那根金簪,打开了簪子上的小机关倒出来了一粒小药丸扔进了井里,又在旁边捡了一根木棍在井里搅了搅。
干完这一切那女人把手里的木棍往旁边一扔继续向前走。
等她稍微走远了些,林菱走到那口井边往里看了看然后继续跟了上去。
这次那女人走的很远,走到了一处偏僻的草棚子下面,她似乎对这里很怀念,轻轻抚摸着这里面落满了灰尘的一切。
这时候林菱没有继续躲在暗处,光明正大的向那女人走了过去。
那女人听见脚步声回头借着月色看去,看见一女子的身形有些戒备
“你要干嘛”
“我只是好奇这时候瘟疫蔓延你大晚上在外面逛什么。”
“你是从什么时候跟在我后面的”
“从你出府的那一刻”林菱没瞒着她“你在井里下的什么东西”
“这个你管不着!”说完那女人就在衣袖中扬出了一把粉末就想逃,却被林菱一把抓住手腕。
林菱抬起另一只手挥了挥空中残留的粉末看向一件诧异的女人。
“你这点小把戏对我没用。”然后就控制住了那女的。
“你想干嘛”那女人挣扎着
“你只要把你干的事说出来我就放开你。”
那女人不说话只是继续挣扎
“你不说我就把你绑到那根柱子上然后拿刀把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直到你说为止。”
林菱可没有那么多开导她的耐心,见她还不说话直接把她绑到了柱子上,抽出了自己随身带的匕首,手起刀落在她胳膊上割下来了一片薄薄的肉。鲜血顺着胳膊低落在地上那女人顿时疼的大叫起来。
林菱看她还不想说就又在她胳膊上割了几下,那女人疼的浑身颤抖,见林菱还要割她的肉她立马答应开口。
“我说,我说你把刀收起来我就说”
听到这话林菱双手往后一背,把匕首藏到了身后,走到旁边的大石磨上坐下听她讲述。
“我往井里放的东西是导致这次发生瘟疫的的东西,俞阳县的瘟疫就是我导致的。”
“你为什么要散播瘟疫?”
“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好人,他们死有余辜!”说到这那女人有些癫狂,林菱踹了她一脚她才渐渐安静下来。
“接着说”
. “我的母亲本来是一个普通的农妇,但是有一天一个男人趁我父亲去集市把我母亲欺负了,我父亲回来撞见这一幕非常生气,我父亲多疑觉得我母亲不贞,以为早就和那个男人勾搭上了
甚至以为我也不是他亲生的,就这样他把我们母女俩扫地出门了,我父亲因为暴怒杀了那个男人,他被抓了。
那男人死了以后他的家人也认为如果不是我母亲勾搭他,他不会死,所以我母亲受尽了人们的白眼连我也被人说是野种。”
“然后呢”
“然后我和我母亲无处可去,就来到了这里生活,在这里生活除了比平时还要清苦些以外没什么不好的。”那女人环顾了这个草棚子,接着往下说。
“后来我母亲为了养活我,每天都不停的找活干,但是没人肯收她,我们母女俩无奈只能乞讨,一开始是有人施舍我们的,可是那些人听了那个男人家人的恶毒语言后也都信了我母亲是那种人。
之后出现在我们母女两人面前的人都是充满恶意的,我母亲没少受欺负但她为了我一直忍着撑着。
直到一个员外为了找乐子买通了几个乞丐让他们把我母亲拖进我们曾经的家,当着她婆家还有很多人的面侮辱我母亲,那些人都在一旁看着指指点点说我母亲有多么不要脸,却不见他们出声阻止。后来我母亲不堪受辱自杀了。”
说到这那女人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掉落
“她临死前还叫着我的闺名说:若清你要好好活着不能步我的后尘”
若清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她此时脸色苍白一边的衣袖被鲜血浸湿。眼神里都是对曾经不公平的痛恨。
“这里没有一个好人!所以我要让他们为这份冷漠凉薄付出代价!所以我每天在庞侯青耳边吹枕边风让他成为贪官,让这的人好好苦一苦!”
林菱看着此时几乎崩溃的若清“所以你已经不满足让他们生活的贫苦了,你还要因为当年部分人的凉薄和贪生怕事让整个县的人陪葬吗!”
“对!他们该死,他们都是凉薄之人!都不该存在于世!我这么做是清除了这群渣滓!”
“所以你觉得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对的就是善的吗!你这么做比当年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林菱冲到若清面前揪着她的衣领。
若清沉默了,苦笑了几声
“我这么做真的像极了当年的那些人”
林菱放开了她的衣领,她突然大笑了起来,脸上挂满泪痕。
“若清,若清,若是他们相信我们是清白的,若是我的父亲相信他的妻子是清白的,又怎么会有今天的这个局面。”
林菱将她从柱子上松开,若清却突然拉着她的手“我做错了,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做错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做错了”
她癫狂着,大笑着她突然跑到刚才的柱子那跪了下来,双手往上举好像要握住什么东西
“娘!若清错了是吗?”突然她站起来向前跑去却被石头绊倒摔到了废木料堆上,被一根锋利的废木头穿过了腹部,去了。
站在一旁见证了一切的林菱看着若清满是鲜血的身体上,走了过去将她的遗体移到旁边,她给她挖了一座坟把她放了进去,又找了一块木板刻了一块碑“若清之墓”。
立好墓碑,林菱借着月光抚摸着“你说‘若是清白’可哪来的若是清白,你们本就是清白的。当年如果有一个人没有误解你们,那么那个人会成为你们的救赎也就不会有如今的局面,可惜你们命太苦了没能遇到。”
一个受尽委屈受尽苦难的人如果遇上了一个好人,那么他就遇上了救赎。如果没有遇上,那么他就会坠入深渊想把那些冷眼旁观的人也拖进黑暗。
林菱回到竹屋看着手里的簪子,这是她在下葬若清的时候从她发髻上拿下来的,她打开机关倒出里面的药粒研究着。
随后拿着解药回到了那口井里,把解药扔了进去。
她又去了县令府趁着无人察觉在庞侯青的书桌上放下了一封信。
礜嫈希望我们都能保持一腔热血,不做凉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