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具尸体的头上发现了一根银针。”
“什么意思?”
珺遥蹲下的身子又低了几分,继续道:“奴猜测他是先被人暗杀,再放的火。”
赵明央面露质疑,珺遥道:“他为何要选在行刑前自杀?既然有以身报国的心,那在擒住他时他就该殉国。”
一句话点醒了赵明央,记得朱邹说他还有一个养父,要给养父尽孝,应当很惜命,应该想方设法活着才是,怎么会突然寻死。
还有傅矜衡,当日傅矜看到赵明央时,眼底满是紧张,拉起她就往外跑,奉银说有些事需要他办,所以他放弃军营的大将军的位置,回到傅矜衡身边。
“这其中隐情,傅矜衡应该知道。”赵明央回忆了那天的事,心里还是难过的紧,皱着眉痛苦道。
“姑娘,奴劝你还是离那个摄政王远点吧,虽然你心悦于他,可是他城府太深。”
“他确实精于算计,虽然有难言之隐,但我信他不会算计我。”赵明央心底到底还是向着傅矜衡的。
珺遥也不再劝她,改话题道:“那姑娘你明日去问问摄政王,奴去躺监狱打探看看有没有目击者。”
“也只能这样了。”
赵明央有气无力的又和珺遥扯东扯西的谈了一会儿,然后疲惫的睡了过去,珺遥将人安顿在床上,自己则是躺在了门口设的小榻上,守了她一夜。
一早上,赵明央许是太疲惫,还没睡醒,珺遥吩咐灼华和宁华不要打扰她休息,还叫她们准备好吃食后才离开,去了小监狱。
赵明央醒来已是中午,灼华更衣之后才说赵钰川来了府里,于是她匆忙赶去前厅。
赵钰川穿的是一袭白衣,活像画里走出来的富家公子哥,看见赵明央,原本着急的脸上瞬间扬起笑,如玉般温润,像世上无双的仙人。
“明央。”然后又觉不妥,于是又躬身行了礼,“锦宁郡主。”
赵明央点了点他抱起的双拳,“这不过是些虚礼,堂哥怎的也如外人一般了。”
赵钰川又扬起嘴来笑,“还是我的好明央,昨日夜间听闻你遣散了府里的下人,今日就想来看看你,如今见你没事,我倒是放心了。”
赵明央和赵钰川说着双双落座,灼华和宁华端了膳食来,也给赵钰川拿了碗筷。
“我就不用了,你们两个丫鬟做饭也不易,让明央吃吧。”
“堂少爷可是从一早就等着姑娘了,如今晌午了,也该饿了,奴婢给您也准备了。”灼华边说边布菜,布好之后就和宁华离开了。
“堂哥,我没事儿的。”
赵明央对赵钰川很愧疚,小时候太傅总是把她的零用钱分一半给住在太傅府外的赵钰川,她不知在背后埋怨了多少次,总把素未谋面的他叫做“私生子”。
如今倒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赵钰川这个被她叫做“私生子”的家人挺身站在她前面了。
赵钰川故作生气:“你如今确实是没事,可是这么偌大的府邸一时间就剩三个人,时间久了可就害孤独症了。”
赵明央被他逗笑了,“堂兄,你可小看妹妹我了,我拿着爹爹留下的丰厚家底,我去茶楼听书、去酒楼吟诗,岂不乐哉?”
赵钰川面露心疼,“明央,城南赵府永远是你的家,你搬去那儿住吧,我府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位你堂嫂和我继母、妹妹,你去了我会让你堂嫂照顾你的。”
“我今日有事,改日我搬过去。”赵明央看着满脸担忧之色的赵钰川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她总会想起赵硕,她的记忆里好像只剩下赵硕满脸担忧的看着她,希望她平安。
见赵明央没有推辞,赵钰川舒了口气,缓和了神色,“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