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不是所有的爱情都可以有个完美的结局，也不是所有的付出都可以有收获，我一厢情愿，没让你爱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

“我可以为你丢了命，你不曾对我有几分动心，你对我只是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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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爱他，命都能给他。”王昭君也没有管自己全身都被染红了，她只是捧起了那本民间的故事，看了一遍又一遍，书页上滴落的鲜红她也不在意，那本故事集，描绘了千万种爱情，述写了世间的悲剧。

我是如此的爱你，这种无法说出口的爱，也只能用行为表达，再荒唐也爱。那么你能感受到手中那份属于我的命吗？她微微勾起了嘴角，心情好得唱起那戏曲。

你看到我一身红衣了吗？求而不得的你，是不是也会开始慌张？

*

李白的神色淡了淡，看问手中不属于自己的神力，夹杂着温暖，又带着无限疯狂，他不明所以。明明自己极力和世间一切保持距离还是会这样。

冷清是经历了太久的年华磨过来的，年少时的轻狂与意气风发早就被时间带走了，活的时候太久，看过的生死离别，爱恨纠缠太多了，看得他都漠然了。他只是想将世间的认知保留在年少时美好的印象，七情六欲被消磨得不见一丝。再无情，他也有心。所以他与世间保持距离，不让人爱上自己。

说是追求自由，其实比谁都受囚更深。爱不了，恨不了。

与天道作对的下场，比死更苦。你死不了，只能孑然一身。若当时没有违背天道，愿为天帝所用是不是就不会如此？再来一次，答案也是一样。他不想成为下一个被至高权力控住的人。

李白再怎么变，也永远不喜欢被人掌控，他对于爱情没什么想法，或者年少时有过幻想，如今的成婚，也不是为了什么利益，只是为了不让族人催促。他也不是太在意两族之间的关系。毕竟活久的神，总是有点扭曲的。

似乎他唯一剩下明白的感情也只有内疚了，他不喜欢无辜的人为他而死，但他不在意与他直接无关的死活，即便是熟人。

他的这种内疚，很奇怪。

*

“爱爱爱爱爱爱爱爱。”

你若不爱我也无妨，我在意的只有我爱你。疯就疯了，整个仙界又有哪些神仙是完全正常的？我知道我放下你会过的更好，但我偏偏要走向绝路，偏执又疯狂。你是我的荒唐，我的自由。

哪里需要什么回报，我只需要你记住我一辈子。

王昭君眯了眯眼，手抚上了镜子中自己的脸庞。整个房间充斥了血腥味，又飘来丝丝梅香。她什么都明白，对于一个被剥去情感的人，又怎么会爱她？幻境中的心之所向，是她按照真正的凤君反着想的，幻境的凤君会爱人，意味着真正的他——根本就不会爱。

李白之所以需要那么多神力又是什么？为了补充缺少之物，不论是人，是神，没有感情，和死了有什么分别？神力也只可以填上感情，不能让他懂得这些。明明从小就会的东西。成神了，又变成真正要的东西。

在他年少时，他也有过全世界。

沾着血的手指轻轻在镜面上写上了一个“凤”字。

若有若无的梅香盖住了血味，仿佛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地上的血迹可以证明这里曾经存在过什么。王昭君的身上没有一点伤口，只有血液不断流出，因为她是神仙，所以她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失血过多就晕厥，步向死亡。她只能看着血液流干再迎接死亡消散。

那本民间故事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所有的故事，都是未完无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