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石楠花

我不想结婚。——许默

许默过了好久才平息了这股情绪，眼角的眼泪却不自觉地滑落。

渐渐地，她慢慢醒了过来，轻轻动了动手指，身体的主动权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才感觉到一丝心安，梦境里突如其来的莫名情绪也全部褪去。

“默默，你醒了。”

许默才意识到付越鑫在身边，冲他温柔地笑了笑：“嗯……做了一个好梦。”

付越鑫看着许默清澈的眼底，有些走神……

真的… …是好梦吗？

“默默，我抱你回去吧。”付越鑫站起来，附身想要抱起许默。

许默轻轻摇摇头，推开了付越鑫的手：“我想自己走一走。”

因着付越鑫的靠近，许默从他身上闻到了些许熟悉的味道，她的心脏一紧，付越鑫的身上……是石楠花的味道！

在哪里……闻到过。

许默胃里莫名的翻江倒海，她有些窒息：“付先生……你去哪里了……”

“默默……你怎么叫我付先生……”付越鑫眼底的受伤被眼帘很好的遮盖了起来，酸涩的嘴角僵硬地上扬着。

“你去哪里了！”许默第一次那么大声说话，盯着他的眼睛，眼眶打转的泪水死死忍住不让掉下来，她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紧。

“沈倦……沈倦叫我出去了一下。”付越鑫支支吾吾地接受，他隐藏掉了一些事情，想起沈倦当时的样子，他就恶心地紧。

听着他的解释，许默低着头，刘海遮住了她的脸，只能看到她讽刺地笑了一下，就扶着躺椅的扶手站起身来，怀里的玫瑰花尽数掉落在地上，许默视若无睹地踩过它们，绕过付越鑫向外走去。

“默默……”

付越鑫伸出手想去拉住许默，还未触碰到许默，就被她一把打掉：“别碰我。”

付越鑫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许默越走越远，只身下身后还在轻轻摇晃的躺椅，以及一地踩的零落的玫瑰花。

许默回到房里，把房门反锁，实在忍不住，趴在洗脸槽上开始呕吐不止，直到吐的小脸惨白，嘴唇干燥发白，浑身无力地靠在墙上无声地崩溃，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恶心死了……

为什么那么脏… …

打开花洒，任凭水打在自己身上，许默才微微平息了一些情绪的波动。

付越鑫姗姗来迟，他没有想到许默的情绪波动竟然会那么大，那……仅仅只是石楠花的味道就让她那么反感，当年那一次… …她该有多绝望。

付越鑫从六年前的那次事情就知道许默有很严重的精神洁癖，不知道为什么，甚至于觉得自己那么脏，一了百了的想法都有，而当年……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迫许默。

付越鑫缓步走到许默的八号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默默，你出来好不好，你听我给你解释！”

没有人应答，付越鑫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贴在房门上仔细听着，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流水声，心中的预感更加强烈，他用力拍着门：“默默！默默！你别吓我！你出来好不好！我错了！默默！”

付越鑫第一次觉得那么无力，他什么办法都没有，他只能在门外像条疯狗一样叫唤着。

“默默！我错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付越鑫眼眶都湿润了，他真的急了，心惊胆战地，他不想再看到过去八号房间浴室里鲜血淋漓的画面了……

房门开锁的声音清脆地响了一声，轻轻打开了，许默湿漉漉地站在门口，眼底毫无情绪直直地盯着付越鑫。

付越鑫想上前抱许默，却看到许默往后退的动作，悻悻地收回手：“默默，你听我解释好不好，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我想多了，没关系。”许默轻轻说出一句，平平淡淡从从容容，却让付越鑫心脏难受的紧。

“默默……”付越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许默打断了：“付先生，我不该管那么多，对不起。”

“默默！你是我的妻子啊！你不管谁管啊！”付越鑫顾不上其他，只想和许默解释清楚，抬手握住了许默的肩膀，“默默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付先生，我不是你妻子。”许默还是平淡的说着，仅仅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默默，你换身衣服，我们去领证好不好！就今天！我们去领证！”付越鑫越说越激动，紧紧抱住了许默。

许默挣扎了一番无果，索性由着他去了：“我不想结婚。”

付越鑫脑中的一根弦突然崩断了，大脑一片空白，他完全无法思考，每个字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合在一起，他根本听不懂，或者说，他拒绝听懂。

“为什么……”付越鑫不可置信地盯着许默。

许默没有说话，轻轻推开付越鑫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