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我……
洛安在构思该怎么拒绝洛沚生这个“无稽之谈”,洛沚生却像是看出来了她要说什么。
洛沚生(洛安父亲)去吧,洛安。
他像是有些疲惫,一贯威严的语气软了下来,让洛安恍惚间像是听到了妈妈出事之前,他常会使用的语气。
洛沚生(洛安父亲)你是我唯一的孩子,这迟早是你的,你得熟悉一下该怎么拿走。
洛沚生甚至有些希望洛安直接抢走。
洛安……好。
洛安觉得自己被洛沚生那点温柔迷惑了,迷迷糊糊答应了。
洛沚生(洛安父亲)出去吧。
洛安出门之后靠在门上,低下了头,手又想去摸那块怀表,发现没有戴在身上。
她猛的抬头,有些慌乱的找遍了每一个兜,然后急急忙忙跑向卧室。
书房里。
洛沚生看着刚刚一直握在手里的怀表,这是从沙发上拿到的,他本以为是洛安的玩具,无意间打开,却是那个女人。
洛沚生有些想不起来她叫什么了,甚至连她的脸都是愣了一下才想起来的,随即涌上来的是细细密密的痛,有些熟悉,像是曾经被这种痛苦折磨了很久。
他按开表面,疲惫的目光慢慢描摹着那个女人的轮廓,他有些贪婪的看着女人明媚的笑容,恍惚间觉得自己想起来了什么。
他合上怀表,不去思考,他用这种方式让自己遗忘。
如果不是忘记了,他根本熬不过这么久。
他失败了,他又想起来了那些事。
他其实,是真的爱祁沫。
在被那个女人爬上床之前,他的日子幸福的像童话故事。
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女儿。
一切都毁在了那个女人的手里。
或者说毁在了他的恶心的欲望手里。
他明明有机会挽回一切,祁沫是温柔且包容的,他解释了她是会听的,可他没有,他甚至想让她接受。
他只记住了她是温柔的,却忘记了她是骄傲的。
洛沚生记得那天,他赶去了医院,只看到了歉意的医生和红着眼眶像看仇人一样看着他的洛安。
他想说抱歉,想说我们回家吧。
没机会了。
洛安和他决裂之后,他逼迫自己忘记这些,他还得努力,给自己的女儿任性的资本。
洛沚生从回忆中挣脱出来,眼睛红的吓人。
洛沚生(洛安父亲)王雷。
王雷(管家)先生,我在。
洛沚生(洛安父亲)小姐在干什么?
王雷迟疑了一下。
王雷(管家)小姐在找……这块怀表。
洛沚生(洛安父亲)拿着,放到沙发上。
洛沚生把怀表交给王雷,拿表的手多了一些红痕,刺目又隐晦。
王雷(管家)是。
王雷拿着怀表就想出去,又被洛沚生有些慌乱的声音叫住。
洛沚生(洛安父亲)等等!
洛沚生(洛安父亲)别让小姐发现。
王雷(管家)是。
王雷有些无奈,这一家子都是嘴硬的主,明明一句软话就好了的事,在这个家里永远没有服软的余地。
倔死了。
王雷出去以后,洛沚生闭上眼,摸索着手上的红痕,动作轻柔的像在摸什么易碎品。
洛沚生(洛安父亲)沫沫……你这次,是真的好狠。
洛沚生(洛安父亲)都不管安安了,就为了让我后悔。
洛沚生(洛安父亲)好吧,你成功了。
洛沚生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然而,他声音即使响破天际,他想对话的那个人也永远听不见了。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