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玉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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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莞贵嫔翻手为云的时候,前朝又不太平了。
起因不过是一件可以化解的大事。三日前汝南王玄济在早朝时不仅迟到且戎装进殿。
这是很不合仪制的,朝殿非沙场,也非大战得胜归来,以亲王之尊而着戎装,且姗姗来迟,不过是耀武扬威而已。
皇帝还未说什么,言官御史张汝霖便立即出言弹劾,奏汝南王大不敬之罪。
汝南王为朝廷武将之首,向来不把开口举笔论孔孟的文臣儒生放在眼里,因此朝中文臣武将几乎势成水火,早已各不相融。
而言官有监督国家礼仪制度之责,上谏君王之过,下责群臣之失,直言无过,向来颇受尊崇。
汝南王生性狷介狂傲,何曾把一个小小的五品言官放在眼里,当朝并未发作,可是下朝回府的路上把张汝霖拦住,以拳击之,当场把张汝霖给打昏了。
此事一出,如巨石击水,一时间文人仕子纷纷上书,要求严惩汝南王,以振朝廷法纪,而汝南王却拒不认错,甚至称病不再上朝。
汝南王尾大不掉、声势日盛皇帝已经忧心不已,此事更是加深朝中文武官员的对立,一旦处理不好,便是危及朝廷的大事。
为了这个缘故,皇帝待在御书房中整整一日没有出来。
蒋舒皖在此刻有了个想法,于是命墨琴准备了燕窝作夜宵,一同去了仪元殿。
奏事的大臣们已经告退,皇帝静静一个人靠在阔大的蟠龙雕花大椅上,仰面闭目凝神。
蒋舒皖在门外与各位大臣互相屈身,算是对彼此的尊敬。遂她才进去,将燕窝从食盒中取出来。
皇帝闻得动静睁目,见是蒋舒皖,疲倦地笑笑,说:“表姐,你来了。”
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称呼,宛若昨日一般,只不过那时的皇帝还是朱唇玉面的孩童,何曾像现如今这样不讨喜。
只不过他唤‘表姐’时,基本都是求她,亦或者是寻求帮忙。除此之外,只是以品级相称。
蒋舒皖与皇帝同清河王的关系,谁远谁近,一见便明。
蒋舒皖绛唇轻勾,秉着温然的面孔说:“表弟,我没吵到你吧。”
既然皇帝都如此称呼了,她岂有不应下的道理?
他摇头,说:“这几日的事你也该听说了吧?”
蒋舒皖微微颔首:“是。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我虽居后宫,也知晓一二。不过朝政纵然烦扰,表弟也要好好保养身子才要紧。”
她把燕窝递到皇帝面前,含笑道:“未央宫新来了个厨子,我命他炖了好久,表弟且尝一尝味道如何?”
他闻言微笑,接过舀了一口道:“口感细腻爽滑,颜色清透,清爽不油腻,甚好!”
蒋舒皖吃吃笑起来:“能得到表弟的欢心,也算物尽所值。”
说话间,皇帝把一盏燕窝喝了个底朝天,说:“汝南王殴打言官一事你已知晓。那么——表姐觉得朕该如何处置,是否要依律秉公处理责罚汝南王?”
“表弟自然要罚。”她见皇帝的神情一凝,笑着继续说:“暗升明降的道理,表哥应该知晓。这一来,堵在文官的嘴;二来,借此分散汝南王的势力;三来,升上去的官职也可给汝南王一个交代。”
皇帝暗暗思量她的话,问:“若是汝南王再次张扬行事作何?”
蒋舒皖眼眸闪过一轮精光,肃然道:“汝南王不会,因为他总得为家人考虑。汝南王行事随着性子来,要不然也不会出手将张汝霖打晕。越是这样的性子,给点让他出乎意料的好处,他总能会收敛几天。”
这时,莞贵嫔也因汝南王之事在门外候着,蒋舒皖自然听到声响,她见目的已经达到,就先行离开了。
“既然莞妹妹在外面等着,臣妾就先告退了。”
汝南王的权势被分,那么她的人也会从中补上,正成没什么理由呢,谁知汝南王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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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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