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孕-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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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很快就到了。沈容华斜坐在椅上由他把脉。
章弥侧头凝神搭了半天的脉,嘴唇越抿越紧,山羊胡子微微一抖,额上已经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皇后语气略显焦急:“章太医。究竟是什么个情形?莫非惊了胎气?”
章太医慌忙跪下道:“皇上皇后恕罪。”说着举袖去拭额上的汗,结结巴巴道:“臣无能。容华小主她,她,她——”
一连说了三个‘她’,方吐出下半句话:“并没有胎像啊!”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沈容华一惊之下一手按着小腹一手指向章弥厉声说:“你胡说!好好的孩子怎会没有了胎像!”
甄婕妤一把扯住沈容华道:“姐姐少安毋躁,许是太医诊断有误也说不定。”
章弥磕了个头说:“微臣不是千金一科的圣手。为慎重故可请江穆炀江太医一同审定。只是江太医在丁忧中…”
皇帝脸色生硬如铁,冷冷吐出两字:“去请。”
众人见如此,知道是动了怒,早是大气也不敢出。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江穆炀来了。
江穆炀把完脉,诧异道:“小主并无身孕,不知是哪位太医诊治了说是有孕的。”
沈容华本来脸上已有了些血色,听他这样说,霎时身子一软几乎要瘫在椅上,顺势已滑倒在地俯首而跪。
采月急道:“这话不对。小姐明明月信不来,呕吐又爱食酸,可不是怀孕的样子吗?!”
江穆炀微微蹙一蹙眉,神色镇定说:“是么?可是依臣的愚见,小主应该前几日就有过月信,只是月信不调有晚至的迹象罢了。应该是服用药物所致。”
他说着又道:“月余前,容华小主曾向臣要过一张推迟月信的方子,说是常常信期不准,不易得孕。”
“臣虽知不妥,但小主口口声声说是为皇家子嗣着想,臣只好给了她方子。至于呕吐爱食酸臣就不得而知了。”
沈容华对皇帝哭诉道:“臣妾是曾经私下向江太医要过一张方子,但是此方可以有助于怀孕并非是推迟月信啊。臣妾实在冤枉啊。”
皇帝面无表情,只看着她说:“方子在哪里,白纸黑字一看即可分明。”
沈容华向白苓道:“去我寝殿把妆台上妆奁盒子底层里的方子拿来。”又对皇帝说:“臣妾明白私相授受事犯宫规。还请皇上恕罪。”
华妃大是不以为然,辍了一口茶缓缓道:“也是。私相授受的罪名可是比假孕争宠要小的多了。”
片刻后白苓匆匆回来,惊惶之色难以掩抑,失声道:“小主,没有啊!”连妆奁盒子一起捧了出来。
沈容华身子微微发抖,一把夺过妆奁盒子,‘啪’一声打开,手上一抖,盒中珠宝首饰已四散滚落开来。
晶莹璀璨,洒了满地都是,直刺得眼睛也睁不开来。沈容华惊恐万分,手忙脚乱去翻,哪里有半点纸片的影子。
皇帝额上青筋暴起,嘴唇紧紧抿成一线,喝道:“别找了!”头也不回对李长说:“去把刘畚给朕找来。他若敢延误反抗,立刻绑了来!”
李长在一旁早已冷汗涔涔,轻声道:“奴才刚才去请江太医的时候也顺道命人去请了刘太医,可是刘太医家中早已人去楼空了。”
玄凌大怒,“好!好!好个人去楼空!”转头向沈容华道:“他是你同乡是不是?!他是你荐了要侍奉的是不是?!”
沈容华吓得浑身颤抖,话也说不出来。
甄婕妤与沈容华并肩而跪,刚叫出口:“皇上——”
皇帝逼视向甄婕妤,语气森冷如冰雪:“谁敢替沈氏求情,一并同罪而视。”
蒋舒皖悄然向甄婕妤摇摇头,骤然甄婕妤听到皇帝此话,心凉了一片,但最后还是闭上嘴巴,承了蒋舒皖的意思。
只见皇帝伸手拔下沈容华那支赤金合和如意簪掷在地上,簪子‘丁零’落在金砖地上,在烛光下兀自闪烁着清冷刺目的光芒。
皇帝说:“欺骗朕与太后,你还敢戴着这支簪子招摇!”
皇后极力劝解道:“皇上要生气沈容华也不敢辩,还请皇上保重龙体要紧。”
皇帝静一静气,对沈容华道:“朕一向看重你稳重,谁知你竟如此不堪,一意以假孕争宠,真叫朕失望至极。”
甄婕妤抢在眉庄身前,流泪哭泣道:“皇上不许臣妾求情,臣妾亦不敢逆皇上的意。只是请皇上三思沈容华纵使有大错,还请皇上念在昔日容华侍奉皇上尽心体贴。”
“臣妾当日与容华同日进宫,容华是何为人臣妾再清楚不过。纵然容华今日有过也请皇上给容华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何况虽然眼下沈容华让皇上生气,可是若有一日皇上念起容华的半点好处,却再无相见之期,皇上又情何以堪啊!”说罢,额头贴在冰冷砖地上再不肯抬头。
蒋舒皖亦唏嘘道:“甄婕妤之言也有理。沈容华今日有过也只是太急切想有子嗣罢了,还望皇上顾念旧情。”
皇帝默默半晌,方才道:“容华沈氏,言行无状,着降为常在,幽禁玉润堂,不得朕令不许任何人探视。”
李长试探着问:“请皇上示下,刘畚和那个叫茯苓的宫女…”
“追捕刘畚,要活口。那个宫女…”他的目光一凛,迸出一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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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小知2021.06.18鲜花日过百,加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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