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翔哥用三个月的时间把贺儿哄好了。
张真源和陈泗旭打着电话。 虽然他们打一次电话的机会都格外宝贵,但他还是忍不住要告诉陈泗旭这个消息。 电话那头的陈泗旭轻轻笑了,
陈泗旭希望他们能好好的。
默了几许,他沉沉道
陈泗旭别像我们这样……
陈泗旭心里始终无法原谅自己那日的懦弱,如果没有朝家人低头,如果他那时能拉起张真源的手就走,如果……
唉……一切都不会再重来一次的。人们总是冲动之后,喜欢怀念过去的如果,但已经发生了,你总得为此付出代价。
陈泗旭源,照顾好自己。
末了,陈泗旭不舍道。张真源知道这是到时间了。陈家人会收走他的手机,届时他会与自己失联,具体什么时候再能听到对方的声音,是个未知数。
好多话积攒了太久,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也绝对是哑口无言。
过去来不及的,现在也未完成,将来……呵,他们没有将来……
贺峻霖和严浩翔和好后每天都黏在一起,或者换种说法,是严总粘着贺律师讨教工作上的事情。
严浩翔小贺儿~
贺峻霖你能不能让我消停会儿严浩翔?
贺峻霖扒开严浩翔的手,整理着被他压皱的文件。
严浩翔贺儿~
严浩翔转到他椅背后面,环住了贺峻霖的脖子,捏起了他的脸。
看着贺峻霖脸已经瘦成了瓜子儿,还别说,手感还是和以前一样,软乎乎的。
严浩翔越揉越喜欢,扬起他的头,低头的目标就是被他挤起来的小嘴巴。
贺峻霖严浩翔!
贺峻霖挣扎出来,转身就站了起来,炸毛的贺峻霖在严浩翔看起来更可爱了
贺峻霖你干自己的事儿去不好吗?你一个老总,怎么就这么闲?你没有自己的事情吗?
严浩翔摇摇头。
贺峻霖……
贺峻霖沉默了,就这么盯着他。
严浩翔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他挑眉一笑,点点头
严浩翔知道啦,我走就是了,家里等你!
说着,他便拿起了西服外套出了门。
上了车,严浩翔解开外套扣子,接过助理递来的合同。
助理严总,重庆这边的事情基本上解决完了。
严浩翔签字的手一顿,眼神流动了一下,随后又回到签名处,流畅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淡淡地嗯了一声。
回到公司,财务给他看了这三个月的报表,与之前的合作商也协调清楚了,人家已经把款汇到了公司账户上。
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严浩翔也算是松了口气。
可接下来助理对他说的话,让他不由得冷了几分脸色。
助理严总,董事长打了电话,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严浩翔公司的事情不劳烦他操心。
助理可是董事长说的是您的打算……
严董事长对于严浩翔回国的一举一动都是知道的,自己的儿子与另一个男人走得太近,总会让他有些生疑,再者那些细碎的流言蜚语传入他老人家耳中,总归是有些想法的。
严浩翔不想去想这个问题,他太阳穴突突的跳,挥挥手示意助理离开办公室,自己则打了个电话给贺峻霖。
严浩翔贺儿,今晚……我们聊聊吧。
贺峻霖回家时严浩翔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烛光摇曳,红酒飘香,格外浪漫。
他穿着洁白的衬衫,站在背光的地方,剪影是那么的完美,贺峻霖有些恍神,看着他但总觉得有些别扭。
贺峻霖放下手中的包,插科打诨道
贺峻霖干嘛呢这是,搞得神经兮兮的。
虽然严浩翔每天都变着花样来制造小浪漫,但是今天这么沉默还是第一次,贺峻霖心里隐约有点猜忌。
该不会……又要走了吧?
严浩翔看着他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渐渐有种知道真相后的妥协和绝望,顿时想要说的话都堵在了心里。
他其实只想让贺峻霖有个准备,他爸很有可能要回来。
而他严浩翔,绝对不会再放开贺峻霖的手了。
严浩翔过来坐呀,站着干嘛。
他走过去揽着贺峻霖的肩膀,推着他坐下。
贺峻霖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说?
贺峻霖笑着问他。
严浩翔对他笑了笑,从背后拿出一个小盒子。
贺峻霖看看盒子又看看他的脸,不解道
贺峻霖这是什么?
盒子被严浩翔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一条项链。
严浩翔这是我在加拿大学做的项链,第一个,送给你。
他声音轻柔,像是在抚慰贺峻霖刚刚的不安。
项链很好看,是一个小铃铛,
贺峻霖这上面还有一只小兔子呢!
贺峻霖拿起来仔细观察。
严浩翔撑着下巴,笑而不语。
贺峻霖干嘛刻个兔子在上面?多奇怪啊。
严浩翔因为这都是我对你的记忆啊。
严浩翔起身
严浩翔帮你戴上。
不等贺峻霖反应,那条项链就在他脖子上了。
那晚他们谁都没有提心事,拥着彼此,抱得很紧很紧。
加拿大的冷风终究是吹到了重庆。重庆却因温柔礼貌败给了加拿大的无情。
贺峻霖严浩翔,他们要你走……
贺峻霖看着严浩翔,眼神里净是失望和绝望。
如今的情形像极了张哥他们,严浩翔会不会也和泗旭一样,会不会再次离开?
他何必这样问,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清白的关系,世人只会觉得离开是理所应当。
但他不一样,离开了严浩翔,他真的会失重。是严浩翔让他不再漂浮不定,是严浩翔给了他安全感,是严浩翔给了他勇气。
可就是这种勇气,让他在面对沉默的严浩翔时,显得格外不堪一击,甚至已经出现了反噬……
他的心被揪得生疼。
严浩翔你怎么想?
严浩翔低着头,柔声道。
贺峻霖你要是想走就走吧,我无所谓的。
贺峻霖笑着摆摆手。
严浩翔抬眼望向他,眼里尽是不可思议,他张张嘴,想说的话最后变成了一句
严浩翔你……希望我走?
贺峻霖嗯,你想走就走呗!
严浩翔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贺峻霖一起抵抗,只要他说一句挽留的话,对他撒一点娇,自己都会站在他身旁。
没想到他的态度居然是这么的随意……
就好像他这几个月是在他面前的一场秀,绚烂了他的生活,却并不想留下来影响他生活的进度。
严浩翔不想在他面前展现出不开心的一面,但他眼眶还是红了,颤抖着唇,扯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
严浩翔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一连几天他都没有找过贺峻霖。
贺峻霖每晚都去找张真源,喝个烂醉,酒后就开始吐真言,说着说着便和张真源抱头痛哭。
后来,张真源的情绪发泄完了,贺峻霖还是很难受 。
贺峻霖真源儿,你说他为什么又要走?不是说了陪我的吗!
贺峻霖真源儿,他展逸文,哦不……严浩翔……不是……他们两个都是 骗子!
严浩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人也不见,什么事也不干,什么东西也不吃。
他觉得自己已经流完了下半辈子的泪,全部都是因为贺峻霖的一句“想走就走”。
严浩翔贺儿……我到底是你的谁……
就在严浩翔决定松口的前一天晚上,张真源找到了他。
酒气很浓,严浩翔往后退了一步,
严浩翔你这是怎么了?
张真源你快去看看贺儿吧,我实在招架不住了……
话音刚落,张真源就觉得眼前一阵风过,面前的人就不见了。
严浩翔赶到的时候,贺峻霖正坐在天台上看星星。
摇摇晃晃的,让严浩翔瞳孔紧缩。他大步朝他奔去,一把将他捞起。
贺峻霖放开我放开我!我要看星星!
严浩翔没想到他酒后反应这么大,一时间没注意脚下,两人跌倒在地上。
他疼得闷哼一声,紧接着看看怀里的贺峻霖,瞧他没有什么事才松了一口气。
严浩翔怎么喝这么多?
严浩翔问姗姗来迟的张真源。
张真源天天喝!我都要喝……胃穿…穿孔了……呕……
张真源靠着墙。
严浩翔低头看着终于安静的贺峻霖,微微蹙眉,心疼得不得了
严浩翔他疯了吧?
张真源是啊!他疯了!听说你要回去,他就疯了,严浩翔你真的是个懦夫!我看不起你!
张真源突然激愤,将手边的一个瓶子朝他扔过去。
严浩翔侧头躲过,玻璃砸在身后的墙上,碎裂的到处都是,他下意识捂紧了怀里的贺峻霖。
严浩翔什……什么意思?
严浩翔声音有些颤动,就连抱着贺峻霖的手也微微缩拢。
张真源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连他想什么都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想你走!只不过是怕你落得个不孝子罢了,我一点也不想你离开我!
张真源说到最后自己也糊涂了,以为是陈泗旭,他将这几年心里的憋屈全部倒了出来。
张真源说是为了我,可还是伤了我的心,我是求一个暂时的安稳吗?我始终想要的,不过是你陪在我身边,你在我身边,就算世界下一秒就要毁灭了我也不怕……
酒精上头,张真源倒在地上,抱着酒瓶哭着睡着了。
不想让他走吗?
严浩翔低头看着一样熟睡的贺峻霖,突然一滴液体滴到了他脸上。贺峻霖醉梦里皱了皱眉,严浩翔轻轻地擦掉,望着他红红的脸,笑了。
贺儿,就算这次天王老子来了,都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了。
如两人所料,严家果然实行强制措施,他们将严浩翔关了起来,不让他碰一切电子产品,直到他想明白为止。
而贺峻霖这边,他们派人不断施压,威胁告诉贺峻霖,如果不让严浩翔重新回加拿大,就毁掉他的律师工作。
严家仗着自己是“名门望族”,打着为严浩翔好的理由,做着下三滥的事情。
贺峻霖冷笑,拒绝了他们。
后来,严家开始给严浩翔抹去记忆,让他去忘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过程痛苦,严浩翔没有流一滴泪,只是暴起的青筋让他显得有些狼狈。
终究敌不过时间,一年的治疗,严浩翔忘了贺峻霖。
不过忘记贺峻霖后的严浩翔仿佛丢魂了一般,无精打采,毫无生气,就像是个被剥夺了灵魂的木偶。
医生说那是正常现象,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但严浩翔觉得是自己的心像被挖去了一般,空落落的。
他在深夜里因为尝试想起一些事情而头痛欲裂,却不敢叫出声,他怕那些机器再次刺激他的神经。
痛苦的日日夜夜总算没有白来,他还是想起了,那个被挖走的名字——贺峻霖。
但至于为什么是这个人的名字,长什么模样,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严浩翔贺峻霖……贺峻霖……贺峻霖……
他躺在床上,一遍一遍的呢喃。
再见到贺峻霖,是他在那栋简子楼旁边。
严浩翔看见他脖子上的小铃铛项链,突然蹲在地上抱着头痛苦不堪。
贺峻霖抱着他,用尽了他平生所有的力气,抵住了周围的严家人。
贺峻霖严浩翔!严浩翔!
他大喊他的名字。
熟悉的声音逐渐让严浩翔找回了零碎的记忆,他看着皱成一团的贺峻霖,下意识抱住了他,对着周围的人大喊道
严浩翔你们干什么!走开!
严家人用了一年让他忘记了贺峻霖,严浩翔用了一天回忆起了全部点点滴滴。
严家人不依不饶,事情逐渐闹大,流言蜚语也随之接踵而来。他们终究是曝光在了世人面前。
后来,他们十指相扣,跑上了天台。
山城的风已经有些微凉,吹起的衣角,有些少年的弧度,放肆轻狂,不计后果。
但他们都明白,此刻的决定是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严浩翔贺儿,你怕吗?
贺峻霖这有什么可怕的,你不在这儿吗?
严浩翔贺儿,你好像从来就没叫过我浩翔。
贺峻霖那我现在叫?浩翔,浩翔浩翔浩翔浩翔……
贺峻霖笑着一遍一遍说。
严浩翔说不够的小铃铛下辈子再说给我听吧。
严浩翔捏紧了他的手。
嘉陵江上的游轮,一个小女孩跑到妈妈脚边,拽着裙角神采飞扬
小女孩妈妈妈妈!我看到两个人,他们会飞!就是这样!
说着,她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山城的高处,两个对未来没有希冀却对下辈子充满信心的年轻人,相拥着在空中陨落。
他们将最美好的二十四岁,停留在了这乌烟瘴气的南方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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