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了。”
老祖母褪去往日的慈祥和蔼,板着一张脸,一旁的苏秀容和崔小娘能是大气都不敢出喘。
“祖母……”
李昭华轻声道。
“跪下!”
老祖母温云洁厉声道,偌大的厅子里安静的连根绣花针落在地上都变得格外清脆。
李昭华,李昭懿二人应声跪地,攥紧了帕子,掌心里全是细汗,今日是免不了要吃一顿板子的了。祖母是从未发过如此大火的,如今大抵是触了祖母底线,别想有好果子吃了。
“平日里,你们和唐柏舟,萧云礼同进同出,我已经是做了最大的让步。你们权当我死了是吗?我一把老骨头了,说话不中听了,搬到后院里不管不顾,你们就权当没有我这个祖母了是不是!”
老祖母颤着声道。
这些孩子,都是她心尖儿上的肉啊,平白被人欺负了去,她怎会不心疼呢。女儿家最注重名声名节,还未过门就犯此大错,终究是要落人家话柄的。
“你当你是萧家大娘子了?你当你是唐家大娘子了?别以为你定了亲就了不得!愈发的没边儿了。别怪我这老婆子说话难听些,你们算哪根葱啊?还没进门呢,你就是一个外人!”
祖母气急,狠狠地捶着椅子扶手,转头训斥苏秀容和崔小娘。
“一个作为大娘子,教子无方,一个妾室只会争宠,教的我李家的姑娘没规矩,像那些泼才一般!”
“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媳教子无方,请母亲责罚。”
苏秀容弱声道。
“祖母……我们只是……”
李昭懿刚要说话,便被崔小娘打断。
“你还敢还嘴?快跟祖母认罪啊!”
两个姑娘已然及笄,若被公然吃板子,这不是丢了她们的脸吗。
“祖母,我们知错了,我们知错了。”
李昭华磕头痛哭。
“知错?那你便是明知故犯!最后坏的是你自己的名声!”
老祖母温云洁声音柔了些许,侧过头去,不忍心看两个孩子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哭。
“锦溪,你掌尺,拿戒尺来打手心,每人十下,给我打,狠狠地打!”
老祖母暗暗落泪,到底是年轻气盛,处事不稳重,那萧娘子向来最会说人长短的,她若是百年归寿了,没人护着她们了,可如何是好呢……
锦溪应声,从匣子里取出漆木戒尺,端起李昭华的手,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厅房里,家规规定,掌戒不得发出声音,因而李昭华紧紧咬住下唇,一声不吭。
“祖母,打我吧,不要打姐姐,我替姐姐挨打。”
李昭懿哭道。
“你也有份,少不了你的。”
老祖母冷言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萧氏字云礼,册封为正三品吏部尚书,掌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调动、弹劾等职务,即日起效,赐汀兰水榭一座,允许分府居住,钦此。”
皇帝身边的内官带着圣旨来到,萧云礼磕头跪谢接旨,内官送上官服和印章,以及汀兰水榭的钥匙。
谢过后,内官便回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