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禁人闲,人自不肯闲。”
众人又回到了私塾里,老先生盘腿坐在椅子上,端着盏茶便能吃上半天。
“人言~天不禁人富贵,而禁人清闲,人自不闲耳。若能随遇而安。不图将来,不追既往,不蔽目前,何不清闲之有?”
“人生在世,清闲最难得。时间跟金钱都是财富,但二者却是此消彼长的关系。”
陈卫川言道。
“富贵闲人不过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吃着父母的,享着父母福,任意挥霍,东游西逛,不勤于生计。”
“如此说来,贾宝玉也算是个富贵闲人了。”李昭磊笑道。
李昭明沾了沾墨,一面在纸上写着笔记,一面言道。
“但贾府衰败后,他的命运啊,一样多舛,虽然给他安排了登科和出家的结果,但他们都仅仅依靠俸禄生活。皇恩一旦取消,便举家困顿了。”
“其实,天道酬勤,太过于清闲了,反而会使自己的志向丧失,也就是……玩物丧志。”唐柏舟侧头去瞧萧云礼,好笑道。
萧云礼冷不丁瞧见,冷哼一声便不理他,拿了只笔去逗李昭懿,得意洋洋的瞧了瞧唐柏舟,唐柏舟脸黑的竟快跟锅底一般。
李昭华见萧云礼不专心听课,拍掉他手中的笔,萧云礼央求着李昭华帮他捡,无奈下,李昭华只好低头去拾,抬头便见萧云礼用手护住桌角,生怕李昭华磕碰着。
“虽然,深山樵夫、江渚渔人,表面看起来清闲自在,安知其内心没有压抑、痛苦?”陈卫川言道。
老先生笑看众人辩论如此起劲,便等众人消停了,方才言语。
老先生起身,撂下茶盏,将书托在背后,踱步于书桌行间。
“有志向并为此忙碌奋斗是上天赐给人的优点,我们啊,不能把这看成累赘,而应不断磨砺自己,让自己去奋斗,在奋斗中体验快乐才是啊。”
“学生领教。”
众人起身见礼,老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端着自己的茶盏离了书堂。
陈卫川将书合上,瞥眼见李昭安正绘着自己的丹青。
便打趣道。
“腻如云母轻如粉,艳胜香黄薄胜蝉。点绿斜蒿新叶嫩,添红石竹晚花鲜。鸳鸯比翼人初贴,蛱蝶初飞样未传。况复女子有情思……”
陈卫川还未打趣完,李昭安便把纸收了起来。
“你又在杜撰王建的诗做什么!”
“瞧瞧,急了。”陈卫川一把夺过她的画。“让我瞧瞧画的好不好。”
不巧萧云礼同唐柏舟嬉闹时,把画一并捎走,顽笑间把画扔进了池子里。
李昭安现下情景,脑子发白,大声吼道!“陈!卫!川!”
陈卫川笑嘻嘻道。“我错了,我这就去捡。”
说着,他便褪下鞋袜,一头扎进池子里,不巧池底青苔遍布,脚底生风,踉跄几步便一屁股坐在池中。
“哈哈哈哈哈哈,落汤鸡,你们快瞧!”李昭安被逗的捧腹大笑。
众人瞧见如此光景,围在池边笑道。
“我昭安妹妹可没这么大的力头把你推下水,许是你自己憨傻哈哈哈哈哈。”
李昭华笑道。
李昭安双手叉腰,气势汹汹道。“该!”
陈卫川跌跌撞撞在众人眼皮底下把画拾了上来。
“瞧瞧,这就叫祸害遗千年!”萧云礼笑道。
陈卫川将衣角对折,一拧,哗啦啦的水声引得众人笑绝,无奈挠挠头。
“我错了,真错了~昭安妹妹就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