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瑞山善堂对面是个茶楼,两旁丹桂,一处假山,四面皆是青松翠柏,一条鹅卵小道,甚是幽雅。
于是众人分坐下来,婢子小厮们一应去取来果品茶盏,散了纱帘,有风拂过周遭青翠,是刚受过雨的清爽。
李昭磊持折扇轻敲桌子言道。
“诸位是要弹琴、下棋、马吊、投壶还是花湖?”
萧礼闻言忙跳起来。“花湖花湖!”憨笑几许。“刚受了老先生的教诲,若要叫我今日再做许多句子,我可没你们这么有文采。”
唐柏舟打趣道。“亏得你是东家呢,叫你吟诗作赋,搜索枯肠,岂不是要坑死你?”
“那文元去把昭磊那套花湖取来一顽吧。”李昭明瞧众人无趣,疲倦不堪,无奈道。
“花湖是什么?”裴南湘问道。
李昭懿自斟一杯,吃尽。“花湖就是和天九牌花色相同,但每种六张,其中三张中间是白的,两张中间有蓝花儿。”又沏了一壶,一面斟给众人,复言。
“一张有人物,另加图牌一张,共一百二十七张。”
李昭华接过颖哥儿递来的杏酪汤,首的便给了萧云礼。
“四个人玩,但实际是三人。庄家拿牌二十五张,平家二十四张。牌有大将、中将、小将之别,先凑成十二对的成牌。”
李昭安点头,接过李昭华递来的杏酪汤,颔首言谢。吃了几口,用帕拭去水渍。
“算算湖数依种种花色,可以加若干倍,最后再看预先摇定的骰子点数。”
萧云礼怕她听不明白,附言。
“例如拿着天牌的,如逢骰子里的六点最多,又可以加上倍数,每每有几千湖的,所以通常带着算盘上场。”
“好祖宗,哪有啊?奴才找不着。”文元寻了良久,未果,只得气喘吁吁的回来禀报。
梅香对着他脑袋就是一掌。“瞧把你笨的,你竟是不晓得牌子模样吧。”
“你聪明你去,我是寻不着了。”文元自寻了小阶一坐,取了头巾扇风。“真真是热煞我了,我的女娲娘娘啊,您可睁眼看看吧。”
众人不免被他逗笑。“功臣功臣,今日请你吃饭。”
“别别别,主儿们,你们可千万不可费事。”
“不过便饭,有何费事。”李昭磊从阁楼过来,不知从哪里寻来一副牌子,尽数排开。
“今日是便饭,不过云礼奉请过来大家聚聚,我们就把午饭用了,也好去园子里走走,说说闲话。”
“我瞧这‘瑞山善堂’太过禅意,不如叫‘玉清小筑’倒听的文生气。”李昭明吃了半盏茶,悠悠开口。
李昭磊心细,瞧着李昭明盏底见空,立即注上茶水。
“伯兄所言极是。”
李昭磊排好牌子,四人一组。李昭明、文元、李昭华、萧云礼一组。唐柏舟、李昭懿、裴南湘、李昭安一组。
“谁的湖最少,下轮玩联韵时,他就得用陷韵。”李昭磊笑言。
萧云礼闻言,登时便不干了。“那不行!那几个很够玩了,又要做联韵,我可不干。”
李昭华接过牌子,她做平家,细数数二十四张牌,齐活儿了。“输了也无妨,只图个开心而已。”
其余婢子茯苓、梅香、颖哥儿、庆兰、蕊珠几人,说是玩不来,自去园里赏花去了。
范跃是唐柏舟从小救下的小乞丐,打小便跟着唐柏舟,二人年纪相仿,唐父便让范跃做唐柏舟的侍童。范跃平日里不爱言语,自不同其他人家的婢子小厮说话,只一人在外面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