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之海（17）

　　芊眠站在沙滩上，提着心捏着拳头看着岑寂和寂静之海的本源之灵对峙。自岑寂说出那句话后，他便没再动作，但也没有成功脱身的意思。她看得心慌，小声地问幽篁：“……没关系吗？”

　　幽篁也拿不准，但是岑寂的实力它还是很有信心的，遂安抚道：“反正那家伙吃不了亏，真要打起来，可能我们俩还要更危险一些。”

　　芊眠听了前半句刚吐出去的气又被后半句呛了回来，连连咳嗽。她缓了缓，总算没那么紧张了，转而问道：“我还以为从那座山里出来后，直接就能到目的地了呢。”

　　幽篁见那头像是另有事要交流的样子，索性也把重心收了回来，专心给芊眠科普世界观：“毕竟这里还是寂静之海的领地，本源还在，限制比较多。像刚才如果没有岑寂打头阵，我们俩刚出虚空就要被撕碎了。”

　　芊眠想起刚才的事也心有余悸：“那些古老大陆的本源灵性，都这么大的脾气的吗？”

　　幽篁摊摊翅膀：“毕竟人家得天独厚嘛，能力强大地位又高，数量还少，脾气大点也正常——其实寂静之海的本源之灵脾气已经算好的啦，要不是当初殿下接管寂静之海领地那么久最后还把人家一剑劈成了两半，说不定现在我还能和它聊上两句。”

　　它语气很骄傲，听得芊眠忍不住笑了笑。幽篁说完又想到些别的，顺口道：“不过像避开寂静之海的视线直接跑到目的地去，以现在岑寂的能力应该也不难，他之所以选择和寂静之海本源之灵对上，可能还是有别的考量。”

　　“比如呢？”

　　芊眠好奇道。

　　“比如？那可能性可多了。”幽篁发着呆念叨，“比如他时间之力失控了，怕掌握不住不敢用；又或者在去妖族领地前还打算去别的地方走一趟；又或者怕直接跑过去动静太大被其他的老妖怪发现；最有可能的莫过于他有心想和本源之灵见上一面，过过招，估量估量双方的实力差距，再谈其他事。”

　　它忽然灵光一动，笑嘻嘻地看向茫然的芊眠：“我怎么忘了，其实他这么费劲地想和本源之灵谈合作，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芊眠吓了一跳，“我怎么了？”

　　幽篁嫌弃地“啧”了一声，絮絮叨叨地给她介绍：“你看啊，你现在还是个普通人，想要修炼，首先就得打开灵窍，贯通灵脉，帮你打基础。这个过程打得越好，你之后的路就越顺。而想要做成这事，就需要大量的灵力——现如今世上，还有谁的灵力比一块领地的本源之灵更厚重纯粹呢？”

　　芊眠心头一跳，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幽篁却来了兴致，飞快地继续道：“除了打基础，你还得有一样趁手的武器吧。这东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至少在妖族领地，想为你一个人类谋到适用的武器，远比在这难就是了。你在海边长大，寂静之海对你的增益兴许会更大，而想在寂静之海找东西，当然是跟主人直接谈最方便了——”

　　“咚！”

　　一大块冰凭空出现，狠狠砸在大说特说的幽篁脑袋上。它惨叫一声，扑棱棱飞离芊眠的脑袋，大喊：“岑寂你干什么！！”

　　那块冰落到芊眠的怀里。她手足无措地捧着，抬头望着轻飘飘落在地上的岑寂。他面朝幽篁，似乎那块冰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随手就给了，专心嘲笑幽篁：“看你话那么多，应该很有力气，干脆自己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