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请您原谅。”明台忙赔罪道。
乘着明台道歉的功夫，安娜迅速的才他的文件包李偷出了所需的文件。
董岩见文件到手了就说道：前面有洗手间,请惠子小姐去补补妆,补补妆。”
安娜微笑告退:“我去换件衣服。”
安娜的目光扫向明台,只听到低沉有力的一个声音穿透耳膜:“走。”
待安娜和董岩离开后,明台才上前整理席间的酒盏,一丝不苟地完成工作后,殷勤地为众人一一斟酒。
红色的液体汩汩地流淌,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明台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更加剧烈。
风在空中呼啸,沿途树木在眼前狂奔,安娜在风口里站着,两颊和鼻尖都泛起红色。
“一路平安!”董岩对安娜说道,“离爆炸时间还有三分钟。”
安娜朝后看了一眼明台的方向:“他怎么办?”
“你先走,我去接应他!走!”
安娜跳下火车,由于落地后没有及时控制住平衡,重重地摔倒在铁轨边。董岩一脸担心地看着安娜,确认她无碍后才转回头向包厢走去。
时间紧迫,明台不紧不慢地从席间撤出,看到董岩似乎明白了一切,迅速上前。
列车过道左右都有日本兵把守。明台一步一步向前走,越走越快,列车后门,董岩瞬间替明台拉开门,说道:“后会有期。”
明台点了点头,跳下车。
明台身体努力朝前倾,双腿减缓了冲力,稳稳落地,继而火车像一条火蛇飞速划过他的视野。明台发现受伤的安娜,向她跑了过去。
紧跟着,董岩也飞身跳下火车,伴随而来的便是一声巨响,“樱花号”专列,火光四射,烈火熊熊,烟雾腾腾。
黎叔、于曼丽等人埋伏在爆炸附近的铁轨边,两队人几乎同时手按电钮,路轨也被炸飞起来,大爆炸后紧接着又一次大爆炸,一次从里至外,一次从下到上,飓风裹挟着霹雳、闪电劈面砸来,落网鱼虾,绝无生还之理。
这就是明台的双管齐下,也是明楼的“双保险”。
路基下一片狼藉,血肉翻飞!铁轨上,前前后后都是炸点,飓风霹雳,万钧雷霆,火光冲天!
公路上,阿诚坐在吉普车里,默默地看着滚滚烟尘和猛烈飞奔的红色光焰,发动吉普车,车轮碾过尘土,像平地刮过一阵旋风。
安娜近乎一瘸一拐地走着,明台走在她前面,不时回头看看,赫然看见她手里紧捏着的飞镖,说道:“我没恶意。”
“你不可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你会选择灭口。”
“你怎么不想,我会选择帮你呢?”
“通常情况下,没人会愿意被拖累。”
“对。”明台说,“我一般情况下,不杀同盟,特别是女同盟。”
“谢谢。”
“如果,我背你走,你会介意吗?”明台不等她答话,接着说,“如果你说介意,我就选择把你永远留在这里。因为,我从来不冒险。”
安娜沉默不语,突然笑起来,这笑意中充满着不易描述的意味。
“你笑了,我就当你答应了。”明台走上前,在她面前蹲下,安娜双手搭在他肩上,手上那只飞镖犹在明台耳边叮当作响。明台背起安娜,说:“惠子小姐,很荣幸成为你危险旅途的伴侣。”
安娜淡淡一笑,附在明台耳边说:“劳烦小野君身负重载,愿为惠子杀身弃命。”
明台莞尔一笑,没说话慢慢前行。
山野中,明台背着安娜快速行进,脚步在风声中回荡。明台边走边想着自己此时的样子,背着一个不知真实姓名的女子穿梭在寒冷的夜底,一副败归形状,不觉好笑。
明台背着安娜走进一片小树林,忽然停住了脚,随即放下安娜示意她隐蔽起来:“9点钟方向。”
安娜迅速抽出手枪,上膛。
昏暗中,花草暗影摆动,明台注视了一会儿,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安娜也收起了手枪,两人异口同声道:“自己人。”
不一会儿,只见黎叔、于曼丽和郭骑云等人从树丛中小心翼翼地走出来。一看到安娜,黎叔立刻上前问道:“怎么了?”
“跳车的时候崴脚了。”安娜说道。
知道安娜无碍后,黎叔侧目看向明台:“我们见过。”
明台诧异。
于曼丽和郭骑云走到明台面前敬礼叫了一声“组长”后,郭骑云说道:“他们是上海地下党。”
明台即刻转对黎叔:“怎么称呼?”
“黎叔。”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远处,随着狗吠声,几束光透过树林投射而来。负责警戒的一名行动队员提枪跑过来汇报:“是铁路上的护路军警,有武器。”
明台立刻提高警惕:“准备战斗。”
“他们移动速度很快,训练有素。”黎叔分析道,“你们先撤,我来掩护。”
“于曼丽,去抢辆车,准备撤!”
在明台和郭骑云的掩护下,于曼丽单枪匹马冲出火力网向敌方而去,安娜也被黎叔掩护着撤出树林。
于曼丽爬到一辆军车下,从汽车底下伸出手,一把雪亮的匕首扎在日本兵脚面上,只听日本兵一声惨呼栽倒在地,于曼丽趁此机会结果了他的性命。
于曼丽把车开到明台身边,明台先把安娜扔上了车,又返回去接应受伤的黎叔,众人边打边撤,终于冲出了敌方的火力网。
郭骑云开着车,明台和安娜立刻察看黎叔的伤势,细看之下发现子弹卡在肩胛的肌肉中,看着血肉模糊的肩膀,明台问道:“怎么办?”
明台左右看看,看向于曼丽,于曼丽冷冷道:“别看我,我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黎叔,你忍着点。”安娜卷起衣袖,干净利落地准备动手。
明台看到安娜的动作,抓住她的手惊诧道:“你不是打算用手吧?”
“你不介意吧?”
“我不介意。”明台道,“只要你下得去手。”
安娜对伤口又仔细看了看,抬起手犹豫了一会儿,伸了进去。明台别过脸去,只听黎叔一声闷吼,子弹头落地。待明台再转过脸时,安娜已经开始包扎伤口。
“你哪学的?你可一点不像女人。”
“跟一个好姐妹学的，你应该也认识她吧”安娜说的是汪歆瑶。
于曼丽“哼”了一声:“人家可是长头发。”
此话一出,安娜和黎叔莫名地互相对望一眼,又看看脸色略显尴尬的明台和面色冰冷的于曼丽,摸不着头脑。
郭骑云忍了一抹笑意,汽车向前方开去。
“对了，你去哪？我让他送你过去”明台对着安娜说道。
安娜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汪歆瑶那，就说道：衡山路十号的别墅。
明台脸色一变，显然是知道那别墅是谁家的，问道：你认识歆瑶姐？
安娜点点头说道：认识啊！有什么问题吗？
明台想起她刚才取子弹的时候，说的话：你是和歆瑶姐学的医术，你们在国外就认识了？
安娜没有否认，而是有些好奇：你认识瑶瑶？
明台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叫明台，小时候歆瑶姐对我还挺好的，后来……因为汪明两家的恩怨就很少联系了，后面的话明台没有说出来。
安娜：明台，明台，你姓明，那你认识明楼吗？安娜还记得汪歆瑶说过孩子的父亲是谁。
明台：明楼是我大哥。
安娜：什么？你大哥就是那个抛妻弃子的明楼？
明台：抛妻弃子？我大哥还没结婚呢！
安娜顿时就不再说话了，不管明台怎么问都不开口。两人好像忘记了车上还有别人呢，不知道他们的话带来的冲击！
郭骑云：明台的大哥明楼，他不就是毒蛇嘛！明楼抛妻弃子，看来这件事应该告诉老师一声，他还挺想看两人相爱相杀的场景。
于曼丽：看来明台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女的了，算了，自己本来就配不上他！
黎叔：那个男的的大哥竟然抛妻弃子，他弟弟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事的话尽量少让安娜接触他，省的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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