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出宫!”
苏婉瘫在他的怀中,听他此言,一把推开他的手,踉跄着扑向门外。
她想挣扎着脱开他的怀,却发现怎么也挣扎不了。她也似乎能从他微微蹙眉的神情中感受到他的疼痛。林贵妃妃说的果然没错,蛊,是有感应的。
“放开…我…”
她想远离他,不叫他看到自己这般落魄,倒时非要用男女欢爱解决自己的疼痛。可是,嘴角却在这时不争气的溢出了源源不断的血。
赵嘉禾明黄色长袍被鲜血浸染,唇齿灰白,方才那声斥喝之后,他再也无力发声,只在喉里溢出几道呻吟。
“传太医快传太医!愣着干什么,去找人啊!”她满脑子都是赵嘉禾嘶哑的尖叫。
可是无人响应。
四面八方,都是那料草的熏人的味道,且此处相对隐蔽,反佛只有少许人知道。自己在被迷晕时根本无人跟从,也无人知晓她的下落。
赵嘉禾直愣愣地看着胸前那片明红色的衣衫,那个逐渐不再动弹的身影,终于泣哭出声。
慌乱之际忽然想到,林鸢从前说过,宫中的太医根本就无法应对蛊毒,他似发了疯,一路就踉跄着跑出宫。
苏婉知道他能只手遮天,拥有一般人独有的阴狠,但她没想到,他真为自己哭出了声。
“赵…嘉禾,这般…痛苦,可…是你…的报…应…”
他已听不清她的话语,忙乱之际,忙着表现的小官吏便已备好了出宫的车马。
“皇上,臣已经为您和皇后娘娘准备了平民衣服。”
“苏婉,别死…”
“你不是要找我报仇吗?你不是要亲手找我报仇吗?你这样,怎么能…”
巨力的摇晃使苏婉吐了最后一口血。她极尽力气,无力道:“但愿…下辈子,不…要遇…到你…”
郎中搭了脉,随手用烟袋就敲了痴呆的赵嘉禾。
“你这小生,好不会疼人,你家娘子本就身子弱,你还给她吃苗疆来那玩意!那东西食人精力,本就不是善举”
老郎中眯了眯眼,瞧见她手上那柄小镯,顿时急躁。
“你别说,你是为了压制她体内的寒毒?”
“老丈莫说,正乃此意…”
老郎中扎了一根银针,又喷了几口热茶,那欢快着流出来的白色小米粒就从她的指尖旋转,转间就被老郎中收入壶中。
“多谢老丈相救!”赵嘉禾取了些许金子,恭恭谨谨地呈在那方黑色的木桌上。
“老丈,请笑纳…”
老郎中拈着胡须,叫他添上新茶。
老者眼睛微眯,淡淡道:“看你气度不凡,想必钱财权力对你来说都不算事,可是这烟缘之事强求不得,一切自有定数…”
老郎中往前凑了凑,低语道:“合欢蛊可让人心生性欲,但若是治寒毒还得承蛊者心甘情愿与你亲近,两情融时,情不能已…”
拜别了老郎中,赵嘉禾竟游离般的来到姻缘庙。
世人,百姓皆拜月老,他却不信。她苏婉的姻缘还不是有权着抢得之。那对对朦胧的男女牵手拜月老,祈求姻缘。在他看来不过是云烟过眼,空笑谈。
赵嘉禾取了半坛扶云酒,似疯似癫,冷笑道:“有权者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