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有点儿想沐哥哥了罢了。
——————唐粟
唐粟醒来时,泪痕已经完全干了,简单洗漱过后,就带着穷奇去京城的东巷子找小酒馆了,那儿的酒香四溢,老院子里有棵老梧桐树,唐粟以前总觉着,怕不是哪个爱喝酒的酒仙总爱躺着上边儿偷酒喝吧!
进了那院儿,酒馆子肆意弥漫的酒香让唐粟觉着酿酒的人定是爱酒之人,天天与这勾人的酒香打交道,烦恼什么的都没了。
酒馆子还是酒馆子,除了破旧些,酒坛子一个也没少,全堆在角落里,里面的人却换了一匹又一批,难得一个熟面孔,却也只是虚浮地飘在空中,似与那酒香融为一体了,笑眯眯地看着唐粟:“哟!丫头,又来喝酒了啊,怎么这会没见着你哥哥?好些日子没见了吧!”
“酒婆子!你家的酒还是那么香哟!这不酒虫上头,又来过过瘾了嘛!”唐粟看着眼前半透明的影子,还是那个慈祥的酒婆子,酒婆子子孙实诚人,酒里从没掺过水,酒香四溢,酒坛子也都是传了几辈子的酒坛子。
别人不晓得,酒徒对着喝下的酒可心知肚明。例如唐粟这个闲来无事就爱小酌几杯的酒徒来说,酒婆子的酒她就是在睡梦里都能咋舌。
“掌柜的,糯米娘子清米酒来一两!”唐粟照旧是叫了一两酒婆子最经典的酒。
“好嘞!姑娘真会喝,这酒我家传了几辈子了!”掌柜的换了个而立之年的男子,酒却还是那味儿。
唐粟拎着酒瓶,心满意足,那酒味儿她一闻就晓得,味儿正着呢!
唐粟浑身洋溢这愉悦的因子,偶尔逗逗街边懒洋洋的黄狗,跟着渐落的太阳往着西巷子爱鸟的老爷子家走去。
“哟!老爷子,鸟养的怎样了?”唐粟伸出手接住树丛间飞落的燕子,燕子落在她的食指上,亲昵地蹭蹭她的拇指。
“丫头,许久未来了啊,这鸟儿啊都换了几窝子喽!”老爷子指了指树上的鸟窝,“我啊,怕得它们不乐意,就给放了,没成想,它们在这儿筑巢了,几窝换了都不肯走,天天陪着我这老头子在这儿解闷儿。”
唐粟逗了会儿雀儿,看着夜色渐渐染上了天空,也就告了别,回去了。
唐粟跃上客栈的屋顶,穷奇趴在梁上直勾勾盯着澄黄的圆月:不晓得人们说的月饼是啥味儿,肯定没有胡萝北好吃!想着想着,那一串晶莹的银线就顺着嘴角下来了……
唐粟看着澄黄的月亮发了呆,偶尔喝上几口酒,像是又在看到过去的人了。
穷奇晓得,活了千百年,留下的就那几个鬼魂偶尔陪着聊聊,她不说,却不是没有想法。清醒地活着看着周围都变了,自己却没有变过。也是很难受的吧。
想着就靠近了些唐粟,小脑袋蹭蹭她的衣角,唐粟回过神,看着穷奇的行为,笑了笑:“穷奇,我没事,我就是有点儿想沐哥哥了。”但我真的怕了……
而另一边,白沐终于压下了心里那一股躁动的想法,他换了身衣裳,准备出关去寻他的粟粟。
直到出了暗室,他感受不到结界内粟粟的气息,他慌了,唐粟……离开了主神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