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之后,流光溢彩的蓝天追赶着顽皮的流云,麦地里的小伙伴开始分外的热闹了起来,她们簇在一起侃侃而谈,共同诉说音乐的奥妙,被誉为世界钢琴家的蛐蛐王国,正上演着高山流水的桥段。
刘枫稀里哗啦的消灭了碗里清汤寡水的面条,嘟嘟囔囔的舔了舔嘴角还有余温的辣块,习惯性的用右手背抹了一下嘴唇上的油渍。
他站了起来,弓着腰,低着头拍了拍遗漏在胸前面条的短截,板凳跟着他的意愿向后移动着脚步,腾出一条间隙,刘枫侧着身挤了出来,门外的诱惑在内心的深处呼唤着他。
杨诗雨家画成雪白色的墙角上扒着两只黑得发亮的小爪子,耷拉着刘枫半颗修长的脑袋。
杨诗雨扎着黑灿灿的马尾,阳光毫不委婉的划过她苹果般红润的脸庞,暖烘烘的气息散发着幸福的味道。
她沿着光滑亮堂的墙壁挪动着小碎步,慢慢的接近刘枫的身影。跃迁到小枫的面前,闪闪发光的秀发,映衬得她更加淘气。
他们一起晃悠到金灿灿的早已收获的麦田里,麦秆的芒刺露着尖牙利嘴,依然挡不住小枫和诗雨跌跌撞撞的脚步,小心翼翼的踏着麦秆去探寻音乐家蛐蛐的踪迹。
一路寻觅,打听着蛐蛐的国度,追寻着谈笑风生的古典音乐厅。爬山涉水,几度春秋,在一间寒陋的茅草小屋,一碟蚕豆,一壶小酒,小屋间,螳螂舞剑,蛐蛐长弹,琴剑相和,透漏着古典的意蕴,老生常谈,说书长衣飘飘的身影,抑扬顿挫,活灵活现,历史在这里重温上演,刘枫和杨诗雨陶醉于这销魂的片段。
生命呐喊的热潮久久不能平静,待他们反应过来,早已人去楼空,嘈杂的午市变得寂寞起来,没有了起初的繁华。
刘枫和杨诗雨折来墨黑的枝干,在一块潮湿的地段,拔掉枯黄的麦秆,摸出巴掌大块平地,刨出了一个10公分矩形的深穴,反复拍打着侧壁,使之变得光滑细腻,深穴里添上几缕青丝,露天口用一块石板封住,留一个小门,把音乐家蛐蛐请来做客,顺便抚一曲枫桥夜泊。
时光不近人情追赶着时钟,杨诗雨的家人备好了晚餐,呼唤她回去享受美味佳肴,她便小跑回去,刘枫远远的傻站着,直到诗雨逃离出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