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风回到醒来时的房间,这是夜朝天府的一个偏僻角落,偏僻到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
房屋破败,就连床上的被子都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霉味。屋前的那一块写着凝雪阁的牌匾摇摇欲坠,牧风挥手点燃了那盏已经灭了的油灯,略施了一点法术,使其长明。
在牧风的记忆中,万国会议后帝都是有恢复夜朝天府的时序的,但是现在却看不到一丝光明,仍然处于长久的黑暗之中,王府到处只有靠长明灯维持着照明。
远远的传来更钟敲响的声音。
牧风才知道现在已经是酉时了。(大概傍晚六点)
她还暂且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定位,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没有高等的身份地位,在魔界,尤其是在王朝夜府,更加难以生存。
但是这么下去也不行,魔界食物本就短缺,监管极严,她要上哪里干饭?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上哪里干饭?她连一个婢女的腰牌都没有,到时候被发现了不得完了。可她一届凡胎肉体,不干饭怎么行。
真是苦恼。
可以逃回帝都吗?
但是怎么出去呢?
要是她会隐身就好了。
她又想起来前世炼化的新的死士,那是那个善于音律,伤害技能颇高的美男子。
取名音辄。
但是就凭她现在的灵力,根本不能把他召出。
于是她只能偷偷摸摸的来到了以前居住的华音殿,以前先任魔帝还在位时,狗男人就是和她住在这里的。
现在虽然还有侍卫在守着,但是已经没人住在里面了。估计是那个女人也住在炎阳殿吧。
听小女官喊她娘娘,估计他们是结婚了吧。
现在才意识过来,牧风心里突然咯噔的痛了一下。
但是痛得不明所以,无从追究。
牧风坚定的认为她是不可能再爱易行之的。
绝无可能。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那么难过?
他娶了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人,却不是她。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一想到那个顶着她的脸的女人每天都跟那个狗男人生活在一起,甚至是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她就无比恶心,无比抓狂。
也无比嫉妒。
正当她潜进了屋内东翻西找时,屋内的灯突然全都亮了起来。
牧风吓了一跳,紧接着就看到易行之黑着一张脸,神情淡漠的拿起她翻找出来的一本陈旧得已经看不清封面的书,勾嘴冷冷一笑,说:
易行之真是大胆啊
牧风不知所措,狗东西不去陪着他的女人来这里干什么?
牧风所以呢,要弄死我吗?
牧风壮着胆子,反问了一句。
该死,她平时是不会对易行之产生畏惧的心理的,可是现在无端端被他这样死死盯着,居然感到害怕。
易行之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他的神情中分明写着厌恶,暴虐的捏紧了那本书,满脸都是杀气。
完蛋。
牧风的手指不断的扣着衣角,以试图保持淡定。
牧风你凭什么这么看着我?
易行之我凭什么?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可是神情完全不好笑,手掌一转,一根带着刺的绳子猛然束紧了牧风的脖子。
牧风咳…啊…
救命。
牧风被勒得面色发红又发紫,脖子上流下几道血红,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
妈的,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就当她快到窒息的时候,又猛然被松开。
她一下子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猛地咳着,连嗓子都要咳出来。
妈的,下手那么狠!
易行之谁让你来的?
他的神情轻蔑得像在看一只蝼蚁。
牧风半天缓不过来,眼泪大把大把往下掉,妈的,这算什么事,被别人顶替还要受这种罪,她能忍下来那才怪了。
她猛地抓起旁边的一本书朝易行之狠狠砸过去,但是被他轻轻松松躲过了。
他灵敏得不像常人。
看他暴虐的转动手腕,牧风也反应超快的大喊,废话,不快一点她就要死了。
牧风等等!
牧风我有话要说!!
男人停了下来,神色却是没有几分耐心。
妈的,她怎么落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