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与坏

2020年5月。

　　硒都市区一家照相馆里，一个西装革履帅气的年轻人，搂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在照相馆里翻看写她们的艺术照。

　　“你看这个不错，这肚子大得，”

　　搀扶着晨坐在椅子上，相馆老板一个劲的宣传着她的技术，拍照多少多少年等！

　　“你这里拍照没有素颜点的吗？我看了你这里，除了各种p图p颜色，把整个人长相都p变样了”我不悦的说到。

　　老板尴尬的赔笑“修图肯定是有一部分的，这不是为了整体的美观嘛”。

　　“行了都来了不拍几张这说不过去，再拍两张吧！”老板去准备东西去了。

　　“现在的照相馆几乎全是靠p图来获取暴利，你看他这些虽然好看但这些脸白得比白血病都白，早知道还不如自己拍”晨不满的说到。

　　说起拍照让我想起了十几年前，每个双休公司同事就拉着我帮她们拍照，谈不上专业，但也都拿的出来，一句话概括就是，给照片赋予灵魂。

　　经过几天的准备，我回到了四川老家，爷爷已经老得佝偻驼背，像一个影子一样完全没有前几年的风资，犹如风中残烛一样。

　　这些年包括我自己也在渐渐的老去，让我不仅想起那些年他作为布衣到处看病救人的时候，我经常跟着他去给别家看风水抓鬼。

　　如今的他早在当年的那场脑淤血时放弃了所有的学识，后来的医书给了堂哥媳妇，那些罗盘命理各类法印书籍现如今都还丢在柜子里，估计从此他这行业已将走到头。

　　其实对于那些风水罗盘，画符请道我也有经常拿着爷爷的那些书来比划着，有时候就跟朋友开玩笑说，她情感线过短，生命线分叉，命中不可以少了我，让人家觉得我神棍。

　　“公，你帮我算个日子，我准备最近把婚结了。”

　　我拉着爷爷大声的说。“公”是老家对爷爷的称呼。他不像广东人喊的“公公”。

　　爷爷慢慢的在抽屉里头摸索着，我把晨和我的生辰八字给了他，摸索半天拿出了一本老黄历，

　　一边翻一边对我说：

　　“你也该结婚了，大家都等着你，你堂哥娃娃都四岁了”。

　　“我也没办法，要是言保保不走我估计也早就结了”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爷爷找到五月份的页面一翻，往下看着，结合着右手不断的掐诀，像是每当他算饰物丢失无声借法一样，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翻了一篇又一篇，感觉没有哪一天适合的，看的我又想问又怕打扰，半小时过后爷爷合上书，对我说道“你的命理太过坎坷，一生起起伏伏，又有点霉戳霉戳的，五月份只有这十二号适合你”说完我就愣住了，五月十二？五月十二号？越想越心惊。

　　我拿起老黄历翻看到五月十二日这天，农历显示四月二十号。五月十二正是玲去世的那天，2008.5.12号，惊得我一身冷汗。

　　我似乎觉得这一切，不太像是个巧合，命运坎坷这很正常，但是我两个八字结合，却只能配出这个数字，而且刚好是玲去世的日子。谁说这是巧合我都不太信。

　　算完了日子，奶奶要我在家里吃饭，和我聊起了家常。

　　“你堂哥在成都开了一家建材公司，你白爹最近病了你堂哥在县城照顾他”奶奶一边做饭一边说到，这已经估计有两年没有在奶奶家吃饭了。

　　那些年爷爷最喜欢的就是钓鱼，我还在读小学的时候就喜欢跟着他到处跑，给他背医药箱，给他拿罗盘等，每次主人家或多或少都会给我点钱，这也是我愿意跟爷爷一起跋山涉水的原因。

　　每次钓鱼回来我就杀鱼奶奶负责煮，几乎两三天就要吃一次，小时候就喜欢两指大小的鲫鱼，一口一条连刺都不带吐的吃了，以至于现在吃鱼大口大口的吃都没事。

　　饭菜依旧是当年的味道，这些年为了生活东奔西走，很少回来，老房子已经到处漏雨，这石头房子承载了我所有记忆青春。

　　刚来言家时就是住在这里，那时养父还非常年轻，穿着衬衣，我们一家人在这里生活着，有太多的回忆，养父就埋在后山的位置，已经四年了，我想这次他应该是玩累了回来了。

　　这些年我一直不愿意去相信他们的离开，曾经与天斗与时间斗，终究敌不过时间，选择了相信与接受。

　　打开老旧的木门，传来咔咔咔的声音，屋里潮湿发霉到处可见，上次开门的时候还是给养父办后事的时候，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又失亲，又失恋，又心痛又难过。关好门来到了养父坟前，焚纸烧香告慰老人。

　　“保保，我就要结婚了，来给你说一声，这些年来也没时间回来看你，你孙儿就要出生了，医生说的是双胞胎，我们给他取名言妍，言语，你在那边都还好吧？”我一边烧纸一边自顾自的说着，

　　多少年前养父就盼望我早日结婚了确他们牵挂，可缘份这种东西是最急不来的，拖了几年才有所实现。

　　想起当年我背着他的骨灰，在戈壁滩上枯了嗓子的喊着他的场景，想起入土时只有我一个人送他最后一程的画面。

　　“你这辈子也是够可怜的了，自己的孩子没有一个，抱养一个还没有机会享福你就走了，我也只能来生再报了”我不仅值叹摇头。

　　我也不知道所谓天堂是不是真的存在，所谓地狱是不是都是恶人去处，没有一出生就是好人恶人，哪怕赵高这都是被折磨最终走向黑暗。

　　其实如果有选择我宁愿做个坏人，这样也就能向那些坏人一样拥有很多好人没有的东西，遇到喜欢的人就抢来当媳妇，遇到坏人就比他更坏！所谓坏人自有坏人磨。

　　我见过像我这种烂好人太多了，除了受欺负，除了吃亏，别无益处所以打心里羡慕那些混子，从不缺钱缺女人！

　　好人连和女孩子说话都脸红所以如果有来生估计大多会选择做个俗人，泡着碗里，看着锅里，睡着年轻的，玩着别人家的！这就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