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是如此
“你们几个过来把桌子移动一下,张军你和几个女同学把这些气球都打上气”班主任在黑板上哈着腰指挥着这场期待已久的毕业晚会。
当我们念到四年级时羡慕那些挥手告别的人,当我们再读到五年级时依旧仰望着那姗姗来迟的毕业,于是我们从一年级等啊等,一直等到六年后的那天。
我的班主任是个四十左右的妇女,和我爷爷有些交情,早年她儿子得病,就是我爷爷医好的;班主任为了感谢爷爷就认爷爷做了某种亲戚,记忆里班主任是个严厉的人,严厉到我用笔记本写些自己的看法,和抄些歌词被同学翻到后拿去告状,她便认为那是情书。
幼小的我只好妥协于这种不白之冤,一个人被骂得狗血淋头的站在黑板台上,虽然是亲戚直到毕业都不知道我该叫她什么,连毕业晚会我都没送过她东西,当然前提是她是女的就由女同学送,送多送少无大碍。
我一个人灰溜溜的在小小的街上转悠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要给老师(数学)买点什么,正好遇到几个同学灵机一动果断的拉拢几位一起买了一副茶具!
后来至于茶具如何是坏是好我就不太清楚了,四个人一人给了我30元茶具八十剩下的就是我自己的了,在毕业最后一节课上原本该是大家谈笑风生的,班主任一大屁股坐在上面直勾勾的望着我们,甚是觉得会不会哪个倒霉蛋又要倒霉了,从来没有如此安静的教室突然的死一般寂静,让大家感觉到很不适应!
“你们再做做作业,我...再看看你们”当时未经人事冷暖的我们哪懂这些,现在想想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
班主任走了后当然就是数学老师了,数学老师是一位将近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在数学方面我个人觉得是全校教得最好的,但我却是学得最差的一个(以至于在后来我在开公司方面吃了很多亏)他的话包括班主任的话我没记住几句但他最后的那节课我却深刻的记着他快速的写下“谋生”二字的课程。
“很快你们就会离开,不管将来你们哪怕在街上遇到我,像从不认识我那样也没关系,但请你们记住当你们出身社会懂这谋生二字时,你会不会怪当初的自己有没有努力”后来在的千言万语中散去了;作席一张照片祭奠了过去。
临走时我还特意的去看了玲,那天玲穿了件蓝色风衣显得格外动人,我们的童年黄昏散去就那样来不及一句道别!
玲和俊杰走在前面我由衷的跟在后面,没有打扰的随着他们消失在人烟稀薄的大街,那场毕业真的连一句再见都来不及说,任由时光匆匆我们只能江湖再见!这也是我与玲生平的第一次离别,此间往后沧海数十载每每还犹如初见她那般动容……
在后来的时光日子里命运颠簸不幸,后来的一次见面是我在去读初中的路上看见她的,寂寞的公车带走了誰的背影,我坐在最后一排无助的望着拥挤的大街,人潮汹涌谁敢做停留,跌跌撞撞做安稳的梦。
她又一次的进入了我的视线,一身浅蓝色大领上衣,一条黑色牛仔裤,一头马尾辫,这就是最后的印象,公车缓缓的驶行出车站,我仰望的最后一眼是如此的痴念。
“再见了玲,此去经年,天蓝若空;后会无期”我努力的回头,却再也看不到那个,曾出现在那么忧郁的眼眸里的人儿!
我以为这样的几十年就是结束了,乃至我走至生命的尽头,她都成了我的影子,让我无时无刻不再怀念,直到三四年后我又在最不该遇见他地方遇见了她,故事不是就此完结而是开始的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