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走后,山城的夏天闷热了起来,压的我喘不过气。
继父小没良心的,你爹回来也不知道伺候…
醉醺醺男人打着酒嗝,一脚踢翻了鞋架。
我冷冷地看着,动也不动。
继父跟你讲话呢小兔崽子!
后面飞来的一条凳子腿打得后脑生疼。
角落的女人颤颤巍巍地站起,从厨房端出热菜
林母老周来吃饭,醒醒酒。
林母微微回房间吧,待会儿我去给你拿药…
母亲压低声音,把我往房间推。
我冷笑一声,挣脱开她干瘦的手,夺门而出。
将身后狂躁的怒骂与卑微的讨好关在那个狭小的小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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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那日我最后一次见到张真源的地方。
好巧不巧地,有雨丝飘落下来。
山城的梅雨季节总是这样,黏黏腻腻,牵连不断。
张真源
我好想你
王大妈哎呀微微,下雨了怎么一个人在这?
王大妈你那便宜爸是不是又打你了?
王大妈来来来,进来避会儿雨。
檐下的门被打开,王大妈热情地拉我进去。
她一生无儿无女,对每一个孩子都很好。
王大妈要是真源还在就好了…
林微祁阿姨…别提他。
大妈叹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拿起遥控器调换电视栏目。
王大妈微微,你看这是不是真源啊?我有点辨不清。
随意瞥了一眼,我腾地站起。
不会有错,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笑容,我清清楚楚地记得。
在每个独自舔舐伤口的夜晚,都曾反复回想。
他看起来,过得很好。
离开这里,对他是个好的选择。
王大妈微微,微微?你怎么了?
双眼一黑,恍惚间我不仅听到了大妈焦急的呼喊,还听见张真源在我耳边温柔的耳语声。
这一定是幻觉。
我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