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船上的甲板处搬运大型集装箱。
一只老鹰低飞,甚至从集装箱里叼走几条水手们冒生命危险打开的鱼。
我试着拽住它的爪子——毕竟它飞的是那么低。
看似触手可及,实则遥不可及。
于是我试着用绳子将它套下来。
不料我不但没有套到它那丑恶的脑袋,反倒自己失足掉进了海里。
我是个大学生,今年大三。
我倒不是个水手,但是船长的朋友,今年暑假实在没有去处,便和他一起来航海了。
他大不到哪里去,今年暑假刚好大四毕业,考上了好的学校,借他父亲的船来航海旅游庆祝一番。
至于他父亲嘛,倒是个资深的船长,但心里想着要让儿子自己出来闯闯世界,也没跟着上船。
我父亲和他的父亲交集很深,所以我和他也是从小玩到大的。
我挣扎着想要叫喊,一个浪头打过来,我呛了口水。
船上明显有人发现我了,但是个不善游泳的高中生,是我的弟弟。
他跑去叫船长,我心里有了些安慰。
我和他从来没吵过架,他不会不来救我吧?不然他也没办法同我父亲交代。
我强撑着,却迟迟等不到他的身影。
我渐渐沉入了海底,陷入了昏迷。
看着那艘船渐渐远行,海里又多了两滴泪水。
次日,船以飞速返回。
“好,好小子。”
“我都说了,女孩儿能有什么用?净是瞎费钱。”
“淹死是最好的方法了,不用担心警察的追捕,甚至不需要买墓地和骨灰盒。”
我这一辈子,不但没能等到他来救我,也没等到父亲爱我。
弟弟躲在墙角,颤抖的手按下了报警电话。
我悄悄给了他一个吻,随后和身旁的死神一起离开了。
“我还可以回来吗?”
“你说呢?”
死神笑着回答,摘下了他的面具。
“姐姐,仅此一次。”
“仅此一次。”
那张宠溺的面容,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再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