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 一阵刺耳的牛角号划破了夜空,随后整个村便开始热闹起来,每个人都急冲冲向祠堂赶去。
“喂,你们几个把风冷这小王八给我看紧了,如果出现什么岔子,你们是知道村长的脾气,知道了吗?”一个身材微胖,手拿折扇,趾高气扬的对一群家丁骂道。
“ 知道了,大公子,他要是敢跑,我们就打断他的狗腿,保证跑不了”肥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大公子垫着脚用扇子戳了戳肥牛的脑袋“我说肥牛你是不是耗子进猫窝——好大的胆子,你知道风冷是什么吗?是祭品,你断他的腿,就是毁坏祭品,毁坏祭品就是对天对神的不敬,对神不敬就会惹怒神明,神明怒了就会实施天罚。天罚来了我们都得完蛋,所以你对风冷得客客气气的,而且还不能丢”
肥牛摸了摸脑袋,挠了挠屁股,傻傻的看着大公子说“大公子,这个好难呀,你还是派我去做些苦力活吧!”
大公子狠狠地瞪了肥牛一眼说:“没用的废物”然后就离开了大院。
祠堂里村民有秩序的在一起,村长站在中间手里拿着三支硕大的香。站在一旁的长老高声喊道:“一鞠躬,一佑仙灵村风调雨顺六畜兴。二鞠躬,二佑仙灵村步步高升鱼跃门。三鞠躬,三佑仙灵村福寿延绵永太平。礼成!”
长老提高嗓门,大声说道:“大家安静一下,现在请村长为大家讲一下。”
村长表情严肃,眯着小眼对大家说:”祭天的重要性我就不多说了,明天的祭天活动不能出现一点问题,大家必须通力合作,把祭天完成好。如果明天谁出岔子,那我们仙灵村将因此遭受大劫,而如果明天顺利完成了祭祀,那么仙灵村将会再有二十年的平静。活人祭祀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我们违背了天的意志,我们将有灭村之祸。一千年前我们仙灵村的祖先与神明达成协议,仙灵村每二十年献祭一个十八岁青年人,男女都可,但必须是处子之身。每献祭一次仙灵村将会有二十年的风调雨顺。但是如果违背协议仙灵村将万劫不复。”
这时一个年龄大约五十岁,脸色苍白的妇女冲进祠堂,与此同时几个大汉顺势把老妇女按倒在地。妇女撕心裂肺的哭道:“村长我求求你放了我儿子,我儿子还这么小,你们不能这么做呀,他才十七八岁,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们了。”然后用力挣脱几个大汉,头像小鸡啄米似的磕头,祠堂的石板上出现了一团团的血迹,与青灰色的石板显得是多么的不协调。这时这个中年妇女跪着向村长走来,一把抱住村长的脚,“村长我愿意替我儿子去献祭,我愿意用我的命换我儿子的命”村长冷笑道:“用你的命换你儿子的命?你也配!用你去祭奠只会玷污神明,来人把这个刁妇拉下去严加看管”随后整个祠堂内发出阵阵的诡笑。
月明星稀,也算风轻云淡,如果有几碟黄酒小菜相配应该算的上是绝配吧,然而就是一碟小菜一瓶小酒也变成了风冷幸福的奢望,不过也不算最糟糕,至少没有被五花大绑。
房檐下,一条通体纯白,双眼放着蓝光的狗,从墙边的狗洞钻进大院内,径直来到风冷面前。风冷调侃道:“小黑你怎么来啦?是不是听说我明天就要被祭天了,所以就来看看我,为我送别?你今天怎么不说话呀? 伤心啦?不用伤心啦,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嘛!”
看守风冷的阿海三角眉一皱,心中不免好笑,唏嘘道:“风冷贤弟好雅致,大祸临头了却依然有如此心境,真是让人佩服不已,你的闲情你继续。”
肥牛却是个直肠子,不同什么花花活,开口便说:“你他娘的你以为你真的能和狗沟通?也对你和黑子都一样,在我们眼里都他妈的一个样,是不折不扣的野狗,活该你被献祭。哦!对啦!告诉你个消息,刚才你妈去求村长放过你,说要用她的命换你的命,听说用头磕在祠堂的石板上,头都碰破了,而且流了好多血,可是依然无济于事。啊哈哈!你们一家都是猪,猪狗不如的猪,啊哈哈!”
风冷不听则已,听罢便全身颤立,嘴角发抖,怒道:“你说什么?你们把娘她怎么样了?我要去救我娘。”于是冷风发了疯的往外跑。
阿海见势忙说:“不好,风冷这小子他要逃跑,肥牛你快把他逮回来”
肥牛三步两步冲上去就把风冷的脚抓住,然后就像拖死狗把风冷往回拽,任凭风冷手向前抓地,却依旧绝望的被拉回,只听见一句震的巨吼——娘!随后风冷便晕倒在地。
次日,拂晓。
风冷被强行带到村里的青云堂,先净身沐浴,然后给穿上兽衣树裤树,俨然就是一个原始人打扮,更是一场原始祭俗。
正午十分,仙灵村四方响起了炮竹声,一队人载歌载舞,另一对人抬着风冷和其他祭品一起走向祭坛。
一位年长的老人站在祭坛上,白须飘飘,一副长者风范,他就是仙灵村德高望重之人,大长老。
大长老是今天祭祀的主持,看见时辰已到,提了提嗓门,大声说道:
”午时一刻祭天大典正式开始,请祭品。”
话音刚落,两个穿着兽衣树裤的人,抬着一个猪头,然后轻轻地放在祭台上,随后是一个牛头,然后是一个羊头,最后抬着风冷吧他放在了祭品的最中间。
风冷心想:“这他妈什么跟什么,虽然我被这些狗杂碎当成了祭品,但也不至于跟几个畜生的头摆在一起吧,如果不是因为爹娘在这些狗杂碎的手上,老子一定和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午时一刻已到,焚祭文,敬苍天。
村长带领着几大族长向上苍焚香磕头,祈求风调雨顺,年年太平。
午时三刻已到,请动东皇钟。
“我的儿呀!我的儿!为什么我们家的命这么苦呀,老天爷你真的是瞎了眼了,好坏不分。你为什么不惩罚恶人,却为难好人,天理何在呀!”一个蓬头垢面,面无人色的中年妇女闯进人群周围。
风冷听到眼泪立马掉了下来,对中年妇女喊到:“娘,我也知道天地不仁,视我们一家入草芥,不过只要我死能让这些人对你好点,我死也值了”
风冷娘听了之后哭得更伤心“昨天你爹感觉救不了你,已经悬梁自尽了。我既然救不了你,那我也随你爹一起去,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在阴曹地府团聚”说完风冷娘便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尖刀狠狠的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 娘—— 不要啊娘“
“你们这群刽子手,你们害我全家,我要和你们同归于尽,要让你们受到天罚,啊哈哈哈哈!”说完风冷一头撞向东皇钟,而风冷随即也掉进了祭坛中心那无底的黑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