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河之彼岸,守望曾经归来,归来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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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历年间,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监察院的一间密室里,有一番很隐蔽的对话。
陈萍萍儋州的刺杀,查出来了。
费介文书签名齐全,四处最后下的命令。
陈萍萍用我的力量去杀我保护的人。
陈萍萍看着桌面上已经拟好的文件,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陈萍萍就让言冰云去北边吧。
一应俱全的东西让费介有些怀疑,关于儋州的刺杀事件,或许这位院长大人也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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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感这种情绪晏清是不会允许存留于身上太久的,所以当她听到监察院的文件时,并没有露出什么情绪。
又或许是因为,她早已猜到。
陈萍萍你不去送送?
言冰云被发配到北边这件事理应没有多少人知晓,但陈萍萍还是告诉了她。
晏清做错了事,自然要受罚。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晏清自己有时候都觉得她是真的没有心,这样的人也不适合当棋子,因为不易被掌控。
但是,陈萍萍知道,她的心还在。
陈萍萍你今年有二十了吧。
晏清正好二十。
晏清转了转手腕上的珠子,心中已经有了盘算。范闲今年不过十六,已经订了婚,现在马上又要到京都。
那她这个长姐,自然会被人讴病。
不论她现在多么的出彩,在京都又如何有名气,也逃不开这市井闲言。
因为到目前为止,她始终是个闲散人士,是没有实职的。
到时候不说别的,光是那些暗地里的刀光剑影,都可以转到明面上去攻击她的这些所作所为了。
陈萍萍这四处正好空出个位置,你也可以挂个名了。
一环扣一环,这老狐狸就是不一样。
晏清全凭院长安排。
陈萍萍你这丫头跟我越来越不亲近了。
晏清我都已经这么大了,总不能还像小时候一样,见了您就往身上扑吧。
这话的语气带着玩笑,好像是晚辈跟长辈撒娇。
但晏清知道,一个年龄段就应该做一个年龄段该做的事,她小的时候可以仗着不懂事,现在只能凭着自己对他们有价值。
相比起范闲,她不敢去赌自己与他们到底有几分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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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监察院出来,她有些迷茫,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
想来也是可笑,她在京都交心的朋友也没有几个,现在又离开了几个,她这不知所措也只能自己消化。
范思辙姐!
范思辙姐,你怎么在这儿啊?
范思辙是范府的二少爷,是范建夫人去世之后娶的二夫人的孩子。
晏清对于这个弟弟其实宠的很,她和范若若管教范思辙的时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晏清怎么,我还不能出来转转啊。
范思辙的出现,让晏清从混乱的思绪中跳了出来。
范思辙当然不是。
晏清好了,找我有事?
这一问,到是让范思辙想起了正事,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抓住了晏清的衣袖。
范思辙是父亲,父亲有事找你。
晏清了然,这几日她都在监察院里,范建应该是找她要讨论范闲回京的事情,一时间有些烦闷。
但晏清并没有表现出来。
晏清难得咱姐弟俩一起逛逛,你想要些什么,今日姐姐包了。
范思辙听到这话,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晏清看着,笑了起来。
只叹这人生,难得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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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收夏色,木叶落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