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王离开后,苍萝让大家赶紧将府中的金银珠宝,粮草兵器洗劫一空,拉回君山以作山寨后续的花销吃食。此时也算一切安定了,苍萝也还该到回京城的时候了。
“待我回宫禀明陛下,看君山该如何安置。”临别时,苍萝对钟雄保证。
“娘娘办事在下自是放心的。”钟雄与沙龙并肩而立,哈哈一笑。
“展大人,我们可等你的好消息了。”沙龙也笑道,“路上务必小心。”
“沙大哥,钟大哥放心便是。”展昭翻身上马,一马一车在长满荒草的古道上,渐行渐远。此时正是夕阳西下。
“一带江山如画,风物问秋潇洒。水浸碧天何处断,霁射冷光相射。蓼屿狄花洲,掩映竹篱茅舍。
云际客帆高挂,烟外酒旗低亚。多少六朝兴废事,尽入渔棉闲话。怅望倚层楼,红日无言西下。”
“这是张昇先生的诗,你竟也知道?”展昭坐在马上,随在车侧悠悠而行。此时虽已是晚秋,但在江南并不算坑。凉风袭来,带着秋天特有的芳草气息,一轮红日缓缓西沉,展昭只觉得这诗当真恰好契合了此情此景,不由赞叹一句。
“你一介武生也知张昇先生的诗,才让人惊奇呢!”苍萝笑道:“你的学识也不低啊!若是参加科举,怕也能金榜题名吧!怎么就做了侠士呢!”这可是苍萝在现代就思考的问题,那时以为人物只是小说虚设,兴许就是这么安排的。到了宋朝才发现人物非虚,就不得不思索一番了。
“展家也是武学世家,不过到我这一辈只有我一个独子,父母又早亡,家道便没落了。但既是世家读书习武都是必须的。年幼时家父也特请了先生读书识字,只是家中是世代习武,武比文更响亮些罢了。”展昭解释。
“既如此,你也当早日成家,光大门楣才是。在江湖上你的声名早传播在外,如今又是朝廷命官,光大门楣不过举手之劳。”苍萝劝道。
“苍萝。”展昭有些无奈,“你明知我心意,还净劝我这些,不是诚心令人为难。”
“那,纳几个妾室。”苍萝不死心,悄声道,“你又不是养不起。放心,我不吃醋。”
“一个我都容不下,还几个?”展昭哭笑不得,“我可没那个闲心,你长长心好不好。”苍萝知再劝也无用,索性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二人商量好先到君州,再回襄阳汇合了前来接驾的军队,再启程前往汴京。君州便在君山下,因此天完全黑下来时,二人并一个车夫刚好住进君州的驿站。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便到了襄阳,当晚禁军副统领薛绍成便驾了凤辇,带了一千军士来接驾。
次日一早,浓雾散去,天气晴好。晶莹的露珠挂在尚绿的芳草绿叶上,清新明朗。换上一身明黄轻纱华服的苍萝正扶了内侍踩了矮凳踏上凤辇,忽听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喊道:“苍萝姐姐,苍萝姐姐,等等我们,可赶上你们了。”
“什么人,敢拦皇后娘娘的銮驾?”士兵一声暴喝,手中长矛拦住几人去路。
苍萝回头看到三人,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展昭早走过来喝退士兵,皱眉轻叱:“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沙大哥知道么?”
“展叔叔。”凤仙带了些委屈,“苍萝姐姐答应带我们去京城玩的,可不许耍赖。”
“噗嗤。”苍萝忍不住笑了,走过来嗔道:“你们这论的什么辈份?管展哥哥叫叔叔,却管我叫姐姐。我也是叫沙员外大哥的,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婶婶?”
“哎呀?姐姐天仙一样,叫姐姐都叫大了,怎么还能叫婶婶。”凤仙不服。
“你展叔叔也不大啊!”苍萝笑道,眼神飘向凤仙、秋亏身后的一位身着蓝布短袄,下着青色宋裤腰系藏青腰带,背背长刀,一脸英气的姑娘。奇问:“这位妹妹看着面生,是谁啊!”
“这是我兰娘妹妹,是我们半路因为误会遇到的,已由四叔做主,同样许给了……·许给了……”话说到此处,脸已然红了。苍萝是过来人,焉能不明白,不由笑着打趣:“你这个当家主母也太贤惠了。你还没过门,就又给艾虎找了一个。”
“姐姐。”这番话说的虽是实情,却也险把凤仙臊得钻地缝里去。
“娘娘,时辰不早了,咱们该上路了。”内侍裴福眼见日升三竿,忙过来催促。苍萝点点头,吩咐再备一辆大别,一应东西要备全了,让三位姑娘上车同回京城。
裴福点头忙去准备。凤仙知是苍萝同意她们同去了,忙道:“我想和姐姐坐一辆车。”
“放肆。”裴福一听两眼一瞪,“车都给你们备好了,这娘娘的凤辇岂是寻常人坐得的。”
“裴福!”苍萝轻轻瞪他一眼,“有什么不能坐的,这车宽敞得很,五六个人都坐得。快到京城时再分开便是了,便是不分开,即使让陛下看到又能如何?”说着拉了凤仙和秋葵,示意兰娘:“来,跟我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