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要来?”自林中钻出一人,上着粉红短袄,下着粉红洒金百褶裙,头戴五色皂帕,腰佩长剑,正是丁月华。
“你一路跟随却不现身,不正是等我落单之时吗?”苍萝淡然一笑,“不过我很好奇,便是落单你也打不过我,又为什么非要跟来呢!”
“我只是想和你谈谈。”丁月华挑眉,在林间一块大石上径直坐了。
“因为下毒毒不死我,下春药没有得逞,又杀不了我,才想和我谈谈吗?”苍萝才不相信她有什么好心。想起初见她时的天真烂漫,又不由一声叹息,“丁家姐姐,你变了。”
“你不也变了?”丁月华反唇相讥,“若非你,我也不会变。”
“我是变了。”苍萝也不否认,“说罢,谈什么?”
“把展大哥还给我,我便再不管你的事。”丁月华不假思索,冲口而出。
苍萝几乎气笑了,暗讽她的天真。“展哥哥选择谁是他的事,与我无关。而且,我不知道我有什么事能让你管上一管?也许在这之前有吧!你只要向耶律宗真告知展哥哥的身份,恐怕我和展哥哥都会大难临头。可此时此刻后,你已经没机会了。说到底,你的心还是软的。”
“你要干什么?”丁月华大惊。
“不干什么。”苍萝耸耸肩,“只是觉得人还是死了才不会泄露秘密罢了。”
“你要杀人灭口。”丁月华惊惧,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我不相信你能下得去手。”
“你说了,我变了。今日你若不死,早晚是个祸害。”苍萝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
“你……你不是没带兵刃?”一路上跟来,苍萝几次出手都是借用的身旁兵士的佩剑,让丁月华一直以为她没带兵刃。
“若让耶律宗真知道我带了剑,杀你的嫌疑就撇不清了。”苍萝微微一笑,一步步向她走近。
丁月华大骇,转身欲逃。苍萝长剑挥出,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丁月华的双腿已被她斩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却半点也没溅到苍萝的身上。
“你……你……”丁月华痛的面目狰狞,恨的咬牙切齿,“你……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我?”
“我总不能让耶律宗真和展哥哥知道,是我杀了你啊!”苍萝清泉一样的声音缥缈而来,听在丁月华耳中却如地狱索命一般。
“快,快,那边有声音,郡主好像在那边。”远处的丛林里忽然传来叫喊声,细细索索好像正往这边靠近。
苍萝长剑迅速挥动斩下丁月华两根手臂,剑影缭乱间全身几乎皮肤尽剥。咽喉被刺破,只能发出“喝喝”之声。丁月华此时并没有死,只是痛到了极点,身子在草地不停地扭动着,血流满地。
“苍萝,苍萝。”是耶律宗真的声音。苍萝似乎未料到耶律宗真会来的这么快,迅速将长剑收回腰间金带。踉踉跄跄的跑出林子,恰好跌进耶律宗真的怀里。
“怎么了,怎么了?”耶律宗真看到苍萝脸色苍白,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忙一叠声的问。
“那里……那里有个怪东西。”苍萝指指林子,心有余悸的说。
“什么怪物?”耶律宗真心中奇怪,苍萝在这世上可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什么东西能让身负绝世武功的她吓成这个样子。
一个眼神,士兵们护卫着耶律宗真进入林子,眼前的景象将耶律宗真吓的魂飞魄散。苍萝更是将头扎进他怀里,看都不敢看。
一片血泊里躺着一个血葫芦。这血葫芦还在喝喝有声,不停的扭动着身躯。
“这是谁?”耶律宗真揽着苍萝,颤抖着声音问。听到这声音,那“血葫芦”似乎有所触动,扭动的更加厉害,声音也大了几分。
“回禀陛下,这人身份不明,不过应该是个女人。”几个士兵大了胆子去查看,却看到此人脸已被剥的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本来面貌。只是看她胸部高挺,应该是个女子。
“找个地方埋了吧!”眼看这人活不成了,耶律宗真嫌恶的摆摆手,不愿意再看。苍萝此时已经吓的手脚发软,耶律宗真索性将她一把抱起,走出林子回到营地。
“怎么了?”展昭在营地中,被朝颜公主缠着没法脱身,看耶律宗真抱着苍萝走回帐子,几个士兵浑身是血的跟在后面,忙拉住一个士兵问。
“雁大人。”士兵忙躬身施礼,“没事,在林子里看到个血葫芦,惊到了郡主。已经埋了。”
“什么血葫芦?”展昭皱眉。
“就是个死人。”士兵不好解释,笼统的回答。
“雁哥哥,管那些做什么?”朝颜拉住展昭的手臂,娇嗔的声音传来。
“好,不管。”展昭也只是随口一问,看苍萝无碍,也就不关心其他的事情了。然而在回头时却无意间看到士兵手中拿了个坠子,展昭一见大惊。那正是在茉花村与丁月华比武时,从她耳上削落的坠子,她一直戴在身上,连休息都不舍得摘下。如今这坠子却落到了一个士兵的手里,莫非死的人是丁月华。
联想起苍萝的情形,展昭只觉心中莫名的一痛。她到底还是下手了吗?可丁月华虽然死于苍萝之手,罪魁祸首却是他。此后与茉花村丁家再也解释不清了吧!
次日苍萝醒来便似乎受了惊吓。几乎要耶律宗真寸步不离的守着,哭喊着要回王宫,再不肯前行了。耶律宗真无奈,只好取消了狩猎计划,一行人浩浩荡荡回转王宫。刚刚回到兴平府,西夏便有使者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