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船也哪里是能轻易逃脱的,加之驾船的人手段实在不高明,在水中摇摇晃晃行了没多远,便被水里的贼人掀翻,船上的人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的落到水里。顿时水中喊叫声一片。
“你害他们……”苍萝看包拯和展昭也落入水中,哪里还淡定得了。反手抽出长剑,闪电般抵在云公子的咽喉。
这时候他们所在的大船也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想来是水匪终于凿穿了船底,水开始涌了上来。苍萝虽然摇晃着身形,但一把抓住云公子,生怕他逃跑,剑也依旧牢牢抵着,大有一副”展昭要是有个三张两短就要你命”的架势。
“丫头,你疯了!”云公子紧紧抓住苍萝的手,生怕她在摇晃中一个手滑真的割了自己的脖子,又气又急道,“我也在船上,我要把我自己淹死了,我也疯了么?”
“这……”苍萝一怔,觉得他似乎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此时的河里已经如开了锅一样,有会水的军士将包拯展昭和一些不会水的将士救起来,努力向岸上游。有的在水中已经和水匪交上手,时不时传来惨叫声,水面涌出殷红的鲜血。
忽然河面上驶来一艘小船,小船非常灵活,左右穿梭,不一会就来到径前。“扑通”两声,从船上翻下两个人,竟然一点水花也无。两人都手执峨眉刺,下水后便迅速向包拯展昭游去。另一个人仰头冲苍萝提声喊:“苍萝,我是丁二哥,船要沉了,快跳到这船上来。”
火光下苍萝仔细看去,可不是丁兆蕙丁二哥么?不假细想,收回长剑探手抓住云公子,两人一起跳下即将要沉了的大船,稳稳落在小船上。这时展昭包拯也被救上小船抢救,丁兆蕙迅速驾船向前驶去。
“那些人……”苍萝回头看向还在水中挣扎的士兵们,心里不忍。
“来不及了。”丁兆蕙奋力驾着小船,“一会船沉了会形成很大的漩涡,若不赶快离开,咱们都得被吞进去。”苍萝只好默然。
等他们爬上岸时,天已经朦朦亮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行到了哪里,总之雨已经停了,只是天还是灰朦朦的。
捡不到干柴禾,展昭和包拯两人的衣服还是湿的。好在丁兆兰在小船里备了两套中衣给两人换下来,湿了的衣服就搭在一旁的小树上,趁着雨停自然风干。
“娘的,本王这辈子就没这么落魄过。”云公子衣服倒是没湿,只是坐在荒草里的一块石头上,因为一夜未睡,倒是真显得有些落魄。
“行了,命在就不错了。你看那些将士,都回不来了。”苍萝一想起这件事就心里极其不舒服。明明都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一眨眼就都没了。
“谁知道他们会玩阴的,他娘的,居然凿船。”大概是一辈子没这么憋闷过,云公子一脸的愤恨,张口就要骂娘。
“行了,你不饿么,想办法弄点吃的。”云公子身为王爷,大概只有苍萝敢怼他,也只有苍萝能怼他。几句便说的他不作声了,起身抖抖已经有些发皱的衣服,便要往不远的林子里走。刚走几步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娘的,你有干柴吗?我打来兔子你怎么吃。”
“船里还有点干粮,我去拿?。”一旁的蒋平蒋四爷实在看不下去了,忙起身去船里拿干粮。
“你们怎么凑到一起的?”苍萝好奇,拿眼睛瞟着丁兆蕙。他不是来京城寻丁月华的吗?如今丁月华牵扯了命案,不知所踪。他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我们本来去找包大人,可衙门里的人说,包大人去洞庭赈灾了,我们生怕包大人有不测,忙驾船一路追赶。”蒋平回答。
“幸好你们赶上来了。”想想昨夜的凶险,若不是他们,怕所有人都得折在那里。
“我们现在怎么办?”丁兆兰看向已经坐在一旁的包拯。
“先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吧!去这里的府衙看看再做打算。”包拯悠悠叹道。
“快!快包围他们。”忽然从林子里涌出许多人,个个手执刀剑将他们团团围住。
大家一惊,自觉围成个圈,将不会武功的包拯围在最里面,各执兵刃与这群人对峙。
“娘的,我这是出门没看黄历吗?好容易喘口气。”云公子实在忍不住啐了一口,将折扇展开,如临大敌般。
“等下。”就在双方剑拔弩张时,包拯忽然开口,“看你们虽然各执刀剑,但一个个衣衫褴褛,是这附近的百姓吧!”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果然,这些人虽然各拿兵刃,但都显得笨手笨脚,还有几个人握刀的手不住颤抖着,显然是第一次拿刀。而且个个衣衫破烂,有的甚至可以用衣不蔽体来形容。显然与昨晚那些装备整齐,训练有素的水匪不同。
“不错,可那又怎样?老天不给我们饭吃,官府不给我们饭吃,我们只好拿你们这些富商巨贾做主意了。有钱有粮赶紧拿出来,我们不为难你们。”一个人终于大着胆子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