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阴气森森,即使墙壁上点燃着火把,也不能给这里带来多少温暖之意。一间间钢铁铸的牢笼冰冷可怖,每一间牢笼里都关着几个女人。她们破衣烂衫,神情麻木,甚至有的已经枯瘦如柴。匍匐在烂草堆里,一动也不动。
而展昭就被关在最后一间阴暗的小牢房里。英俊的脸上早没了往日的生气,淡蓝的衣衫满是脏污,就那么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快开牢门。”云公子看到苍萝眼底满满的心痛,忙厉声呵斥一旁的士兵。
没有钥匙,士兵挥舞着砍刀,几下砸断了铁锁。牢门打开,苍萝已经扑了进去,跌坐在展昭的身边,大滴大滴的泪水自眼眶滚落下来。气血翻涌,喉头一紧,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展昭胸前的衣襟。
云公子当然镇定得多,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摸脉搏。还好,虽然气息微弱,但好在还有口气。而且看他面色有些乌青,似乎是中毒了。
“去把那个为首的女人押过来。”云公子回头吩咐。
士兵领命,不多时便推推搡搡把已经五花大绑的妇人推了进来,押跪到云公子面前。
“解药呢!”云公子也不废话,厉声问道。
“什么解药?”妇人倔强的扬起下巴,眼里带着轻蔑。
“好的紧。”云公子怒极反笑,蹲下身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乖乖交出解药,咱们的事,一会再说。”
“在,在我腰间的小荷包里。”妇人在云公子眼中看出一丝决绝的狠厉,声音颤抖地回答。
云公子向一旁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果然从她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一丸黑色的药丸。凑近一闻,苦涩里带着点清香,应该是解药无疑了。
士兵端来清水,白玉堂将展昭扶起来,和士兵一同将药丸给他喂下。又将他背出牢房。此时在外面的士兵已经搭好了几个帐篷,便安排白玉堂给展昭换下脏衣服,在软榻上躺好。
这边云公子安排士兵将其他姑娘也解救出来。因为带的都是男人,不太方便。好在有几个近期才关进去的姑娘,吃些饭食休息一下便无大碍了。便由他们帮着给那些尚有一息的姑娘们擦洗身子,延医问药,喂送汤食。营地里忙忙碌碌,却又安静有序。
“没有找到大哥卢方和四哥蒋平。”白玉堂在牢狱里细细翻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大哥四哥,忙去问云公子,“这一路来,可看到他们了,或者发现了什么异常。”
云公子是接到柳红裳的报告才纠集手下三千亲卫,千里奔袭而来的。一路上风餐露宿,风雨兼程,哪里顾得上观察什么异常啊!因此摇摇头,却不忍心打击白玉堂兄弟情深,答应回去时一路再细细查访一番。白玉堂哪里等得了,见展昭已经寻到并且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云公子虽然身份特殊,心思叵测,却因为有苍萝在,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便忙告辞了云公子急急下山,去寻大哥卢方和四哥蒋平去了。
展昭虽然服了解药,面色好了许多。但许是因为被关押得太久,滴水未进滴米未沾,依旧昏迷着。苍萝一动不动地守在他的床前。
“你们干的好事!”虽然山洞里已经被清空,连火把都被熄灭了。然而这样的山洞最是隐蔽,里面传出云公子怒气十足的声音。
“这……属下不过是捉了些女子……”紫衣妇人依旧狡辩。
“你捉几个女子我不管,可你为什么偏偏要动展昭?那展昭可是苍萝的命。”云公子嗓音深沉,带着满满的杀气,“若不是我及时赶来,你这一群人,怕已经尸骨无存了。”
“我们……”紫衣妇人正要辩解,云公子又厉声道,“而且,我让你们在蜀地制造几个大案,朝廷怪罪下来撤掉几个官员,我寻咱们的人顶这几个空缺好进一步掌握蜀地的军政大权。你们制造的大案呢?谁让你们去抢掠那些女孩子了?这就是你们制造的大案。”
随即冷笑道,“好,好,就算这是大案。可你们惹谁不行,偏惹了展昭。这下好了,苍萝来了,你说我怎么办?若不赶来,我是应该看苍萝把你们给灭了,还是你们把苍萝给伤了,抑或是把展昭给杀了。他若死了,以后我拿什么要挟苍萝?”
“属下……属下知罪了。”此时的紫衣妇人已经辨无可辨,只求云公子给自己个痛快。
“哼!”云公子冷哼一声,竟拂袖而去,声音遥遥自洞口传来,“你去投奔塞方朔方貂吧!去那里好好学习学习人家是怎么成事的?有机会的话,再给你一次立功的机会。”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侥幸逃过一命,紫衣妇人自然感激涕零,冲云公子离去的方向连连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