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是美好的,尤其在这江南的春天里,淡淡的春日阳光洒进闺阁,照在檀木缠花梳妆台上,也照在梳妆台前对镜梳妆的人儿的脸上。
镜中的女子身穿绣花大红小袄,系着素色百褶单裙,头上罩着五色绫帕,让本来秀美端庄的她更平添了几分与众不同的英气。
“小姐,可梳妆好了?”丫环新儿抱了新换好水的花瓶走进来,小心放在门口的位置。
“已经好了。”丫环黄莺将一根簪子插在丁府三小姐丁月华的头上,在镜中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笑着夸赞道:“我们家小姐就是好看,难怪和咱们以芦花荡为界的陷空岛五鼠中的锦毛鼠白玉堂白五爷一直想要迎娶小姐呢!”
“他又来了么?”丁月华皱眉道,“不是告诉姑母,让他别来了么,我又不喜欢他。”
“知道知道。”黄莺笑着连连回答,却又皱眉道,“小姐,那白五爷也真的是一表人才,又有一身好武艺。咱们丁府与陷空岛又一直交好,小姐为何不愿意呢!”
“那是因为呀!咱们小姐心里可早有人了。”新儿收拾着床铺笑道。
“新儿,莫要胡说。”丁月华听到此话俏脸儿不由一红,嗔怪道。
“奴婢哪里有胡说。”新儿反驳,“不过,小姐又从来没见过那位南侠展爷,怎就知他就是您的良人呢!万一他长的歪瓜裂枣可怎么办?又或者他已经有了家室呢?”
“我就知道。”丁月华虽然臊红了脸,却依旧肯定的回答。不过……
丁月华忽然想起昨日傍晚在花园中散步,在柳荫下偷偷看到的那个身着藏蓝衣袍的公子,当真是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表人才。却不知那展昭可否有他的七八分神采。
不过,这亲事原是长辈自小许下的。虽然并没有正式交换信物,但自从丁月华知道有这门亲事后,就认准了他了。后来,虽然不曾见,却从兄长那里偶尔听到,他长大后怎么样学得一身好武艺,又如何在江湖上闯出名头,得了“南侠”的名号,于是心中又多了几分仰慕,便更加认定了他了。如今丁月华已然是二八年华,该到了成亲的年龄,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有这门亲事。若是记得,他如何不来提亲呢!
“妹妹可在房中?”丁月华正自沉思,屋外传来一个洪亮的男子声音。
“呀!是二官人来了。”新儿挑起门帘,看到外面那个年纪不过二十,英华满面,气度不凡的少年,惊的“呀”了一声。
“既是二哥哥,就请屋里坐吧!”丁月华忙起身唤道。
丁兆蕙掀起绣帘来至屋内,见丁月华正坐在炕上,笑问:“妹子在做什么呢?”丁月华道:“二哥,前厅不是有客么,怎么进了里面来了呢?”丁兆蕙笑问:“妹子怎么知道前厅有客呢?”丁月华道:“方才着人来取剑,说有客要领教,因此知道的。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客人,用的什么样的兵器,非要我这湛卢宝剑来领教。”
丁兆蕙笑的越发灿烂了:“妹子猜猜,这前厅来的何人?”丁月华皱眉道:“哥哥的客人,小妹怎么知道?”丁兆蕙道:“来的可是常州府武进县遇杰村姓展名昭,表字熊飞的。”
“啊!”听到这个名字,丁月华先是一惊,而后心里又欢喜起来了。心中一时如小鹿乱撞,面上不禁微微有些发烧。而这些丁兆蕙竟然没有注意到,仍旧继续说道:“他如今不但人称‘南侠’是人人敬仰的侠客,还做了皇家四品带刀侍卫。今日见了,果然好人品,好相貌,好本事,好武艺。妹子要不要见他一见。”
见,当然是要见的,但是该如何个见法呢!丁兆蕙笑道:“为兄早知妹子的心思,所以早已给妹子安排好了,妹子只管到前厅去与那展爷以剑比试一番,一来可以光明正大的见他,二来也可以考验考验他的武艺人品。妹子看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