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有人来过?
一问正着,老板也不是爱说闲话的人,简单描述了一下,其实来过三批人。
第一批,跟普通老百姓穿的衣服差不多,还有泥点子在,是个农家人。
说话带有口音,是一个陌生人昂。
听他说是避难的人,闹了灾荒,只剩下他一个人,途经此处,只是想找份工作。
第二批,略显有些懦弱的书生,青衣折扇。
这座城呢?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啊,见识盛广的人也有。
如果说一问三不知,你就会知道是谁了!
可这位青年却不显平庸,兴趣广泛,所闻,所说,所见,都对答如流。
第三批,是一个倾盆大雨的白天,姑苏蓝氏的公子到此地停留了一刻钟。
老板:江小公子当初是看见了温狗立刻躲了起来,他躲的地方还是我特地指的。
说到这,老板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当时一时突发善心救下的少年,现在成为一方至尊,得到的辱骂,诋毁,却加倍的增长。
只是后来,不知少年发了什么疯,忽然跑出去,在知晓时,已是重建云梦江氏的宗主江澄了。
当时想不明白,等到自家父亲回家时,随口提起几句才知原来是为了同伴。
这是何等的勇气啊,自投罗网,只为同伴获得生路。
蓝湛突然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蓝湛转头看向魏婴,事情已经明了了。
一句造化弄人却抵消不了这沉重的罪恶。
魏婴:既然躲的好好的,那为何又跑了出来?
魏婴的怨气有些不受控制,险些影响到老板,还是蓝湛特地弹奏了清心曲才平静下来。
老板:都猜到了,为何还要问我?
魏婴:我……,你就告诉我个答案吧。
猜到了又如何?
他宁愿永远猜不到。
金丹,江澄从不欠他。
老板:这家店铺是继承我父亲的,他闲不住,经常到街道上去帮人补鞋,还会介绍客人过来。
魏婴:能让躲着好好的江澄跑出来,只能是因为我了。
答案由自己说出口,这真的很难看,尤其自己说的那句话“就当自己还江家的。”
魏婴的精气神一下子被抽离,脸色狰狞,气色一下子退去,左手捂住眼眸,右手握紧陈情。
有种皆是独立,避世捂耳,悔恨无遗,望尘莫及,无言以对。
魏婴漫无目的的走着,早已不知这是哪里,蓝湛紧随身后跟着。
蓝湛:魏婴,停下。
魏婴:停下?呵,蓝湛,我的根没了!我停留的地方,容不下我,也接纳不了我。
云梦江氏,莲花坞,他长大的地,这是他的根,他的家,他的归处啊。
重生以来,他就难以面对,他自顾自的想要遗忘,想要向前走。
这是因为他总有一股底气在,江澄会在原地,自己一回头就能看到,见到。
他会等着他,不论他走到哪里,家一直都在,江澄也是,永远不会走开。
蓝湛:……魏婴,我的家不能成为你的家吗?
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其实就是江家与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