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奴婢不敢胡说。确实是胡司膳指使奴婢这样做的。奴婢家里有一个弟弟生了重病需要医治,但奴婢家境贫寒,每月的月银就算全寄回家里,都无法支撑医药费和日常开销。于是……于是奴婢就偷偷拿走了孟尚食一对白玉耳坠子拿去典卖。”玉脍伏在地上,小声抽泣着。
“奴婢本想等弟弟病好了,就找机会将孟尚食的耳坠子赎回来。可是没想到被胡司膳发现了,胡司膳扬言要禀报孟尚食。孟尚食一向刚正不阿,如果知道有人偷窃的话,必定不会轻饶,奴婢怎么敢让孟尚食知道呢?”
“但胡司膳又说,如果奴婢帮她做一件事,她不仅会把这件事保密,还会给我一大笔钱,提拔我做掌膳。我当时又惊又怕,不知怎么的就鬼迷心窍答应了她。求皇上皇后娘娘饶恕奴婢,奴婢当时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才不得已答应胡司膳!!”
“你胡说!长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本宫知道胡司膳与孟尚食向来不对付,可是胡司膳怎么会连一个掌膳都要为难?”郭贵妃问。
“胡善围为何会这样做?大概都是因为太子妃。”张皇后道。
“太子妃?这与太子妃有何关系?”郭贵妃问张皇后,张皇后但笑不语。
“皇上,既然玉脍已经招了,不如让锦衣卫去胡司膳房间里搜一下,看能不能搜到陷害姚掌膳的药。”孟紫沄这次铁了心要将胡善围除去,人证物证俱在,就算是太子妃也无法包庇她。
因为此事牵涉到了游一帆,所以锦衣卫的行动很快。他们在胡善围的房间中搜出了还未来得及销毁的药物,然后呈到了御前。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可说?”朱高炽质问道。
胡司膳冷眼看着,丝毫不为自己辩解。她已经料想到了事情败露的结果。此刻虽然害怕,倒也不后悔就是了。
朱高炽见她这幅模样,只觉得更加生气了;“你身为太子妃长姐、尚食局女官,却不能以身作则,反而使这些阴谋诡计陷害他人,可谓心肠歹毒。如今查清一切,你还丝毫不知悔改!朕念在太子妃的面子上,饶你一命。着剥夺司膳之位,贬为奴籍,流放颍州,终身不得回京!”
贬为奴籍加流放,这已经是重罚了。不是死罪却让人生不如死。颍州距上京路途遥远,犯了事的犯人在流放途中会遭受怎样的对待都不得而知。有些女犯人处境更加艰难……
“谢皇上开恩。”胡善围重重叩首,面如死灰,了无生机。
“至于这个尚食局小宫婢,肆意诬陷他人,是帮凶、从犯!并且还盗窃财物,两罪叠加,本是罪无可恕。但念在你事出有因,又是被人威胁,情有可原,所以从轻处罚。逐出宫去,终身不得再入宫!”朱高炽发落了胡善围和玉脍,接下来就是魏璎珞了。
有过当罚,那么有功自然当赏。
“姚子衿,这件事是你受委屈了。你制膳如此美味,当个掌膳实在是屈才了。为了弥补你,就由你来接替胡善围做司膳吧……”
“皇上,臣妾认为,不如还是封她为太子嫔吧……”
什么?太子嫔?
张皇后的话如一颗惊雷,把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