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是什么时候来的？素锦不知道。
看着这副情景，素锦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管东华什么时候来，看到面前这幅场景，便会先入为主的觉得都是她的错。她还说得清吗？东华会信她还是信这个女人？素锦内心忐忑不安。
“帝君，我……”
东华没有看素锦一眼，越过她就向女人走去，他甚至无心听素锦的解释。
小心的为女人简单包扎好伤口，他抱着女人走出素锦殿，全程把素锦当成一个透明人。只是在迈出殿中最后一步时，微微侧头看向素锦。
“她是我带入三清境的，你心里若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就是，不必为难她。”
冰冷的目光如刀，割裂着素锦的内心。
“我为难她？我何曾为难过她？”素锦瘫坐在地上，“帝君，你为何如此相信她，可有问过我事情的前因后果？”
无人回答，东华已经走远，室内满是凄清空荡……
*
偌大一个三清境，素锦觉得只容不下一个她。东华的漠视让她觉得压抑和窒息。
时值东海蛟龙窃位，东海动荡，素锦毫不犹豫的选择出战。她迫不及待的逃离这个地方。
*
从落雪长街到春日莺啼，直至春日将近，这半年的时光素锦再未回过三清境。
她将自己投身于纷乱的俗事中，妄图使自己忘却思念与爱慕。可越是想忘，越是忘不掉。
暮春的雨无休无止。素锦在东海之战中受了很重的内伤，本想找个清净之地养伤。但再过几日，便是东华的生辰。素锦念及此，还是想回三清境看一眼。
她用上好的光洁白瓷雕刻了一只瓷杯，绘上水墨丹青的图案，用金丝檀木的盒子装好。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这是她送给帝君的生辰贺礼。
落雨倾盆，乌云遮天蔽日，院中老树被风吹打的飘摇，花圃中的花儿在雨中瑟瑟发抖。
素锦来不及将被瓢泼大雨淋湿的衣服换下，抱紧怀中用丝绸裹了一层一层又用油纸仔细包好的白瓷杯，嘴角浮起笑意。
她径直踏入三清殿，心中已无其他，连之前被他的冷落和忽视都不再耿耿于怀。满心想着要给他一个惊喜，想着他眼眸含笑的接过她的礼物，关切的问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此行可还顺利？”
天边劈开一道闪电，如同神将的银枪划破苍茫夜色。闪电闪过的那一刻，素锦看到东华正在书桌前提笔写什么字。
除此之外，一贯闲人免进的书房中，那女人竟也兀自坐在案旁，头枕在东华的肩上，昏昏欲睡。
一颗炙热的心，仿佛突然被冷水浇灭。
有些东西越是想拥有便越留不住。
“哐当”一道声响，手中光洁的瓷杯跌落在地上。声音惊动了室内的二人。
女人悠悠转醒，东华转头看着她：“素锦，你回来了？此行可还顺利？”
是她预料之中想听到的话，却又不是。
“一切顺利，不劳帝君费心了。”
室内静谧，东华抬头扫她一眼，重新执起案上笔墨：“那便下去歇着吧。”转眼他又瞟见地上檀木的盒子，问：“那是什么？”
素锦转身欲退，闻言拾起方才落在地上的木盒，平淡道：“没什么，不打紧的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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