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被剥掉鱼鳞是什么感觉?
迟染痛不欲生,鱼尾死命的挣扎,企图逃离这极具狰狞的此刻。
蓝色的血液铺展开,染指了身下洁白的玉榻。
迟染疼,染染疼…
上渊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上渊用帕子擦掉小姑娘额上细密的冷汗,说话声温柔至极。
只是他看向小人鱼的眼神却冷毒的要命,就像猎人,珍重自己得来不易的猎物,却又能面目改色的将其吞吃入腹。
这期间,不带丝毫感情。
古书上说:人鱼一族,血可驱毒虫,鳞可做药引。
南越皇室如今个个身患奇毒,从第一眼看到迟染,这只小人鱼起,就注定了她会成为他的药引子。
取完,小人鱼漂亮的鱼尾已经血肉模糊。
上渊给她上了药,差人将她送回水纭阁。
只要皇室王亲们身患的奇毒不再复发,他便不会第二次对迟染下杀手。
…………
日子一天天过去。
起初的水纭阁满堂充斥着血腥味。
小人鱼很不老实,每日去为她涂药处理伤口的下人都会废上好大功夫。
她日日哭,夜夜闹,伤口好不了,鱼鳞便长不回来。
上渊在配药,默了还要将药物全部送回南越国,一时之间他未去看过迟染一次。
红豆相思断,人心难测,小人鱼应当久居深海,而不是奢求什么喜欢。
芳心暗许,许的应是对的人,爱自己的人。而不是人间四月天,给了个冰冷至极的毒蝎。
忙完这一阵,上渊得空去看了一眼小姑娘。
现在的水纭阁已经好多了,血腥味褪去,小人鱼的鱼尾重新长上了些鱼鳞。
新长的鱼鳞嫩的不行,雾蓝色的,极其漂亮。
小人鱼波动着水花,听见有人靠近,迅速钻进池底。
见状,上渊脚步一顿,手中提着的一袋糕点还冒着温热的气息。
现在倒是怕人了。
上渊就坐在岸边等她,直至黄昏垂暮,小人鱼也未曾浮出水面。
男人放下油纸袋,一声不吭离开了水纭阁。
不见便不见,如今经此一遭,他们是回不到从前的。
待人走后,夜色也将将而至。
小人鱼悄悄浮出水面,不断摸索着靠近岸边。
模到上渊搁在那里的糕点,一把扔出好远。
精致的杏仁酥散落在地,外面一层抚上了尘灰。
做完这一切,小姑娘沉到水底。
池壁角落处,有几块砖松动了不少。迟染一块块艰难搬开,露出后面黑漆漆的水道。
这条隧道不知通向哪里,但总归可以通向外面,可以离开上渊的水纭阁。
鱼尾摆动,漾起阵阵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