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想干嘛,快放开我们!”因为太黑了我们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人,只知道有两个壮汉把我们捆了起来。
“放开我们,救命啊!”我和父亲大喊着。“没有人会就你们的,荒山野岭不会有人经过。”他们声音粗鲁的像个屠夫,不安得让我想起了奶娘之前和我讲的恐怖故事。
过了一会,我们到了他们的目的地,房间的灯光昏暗,不过看清了两个壮汉的面容,在他们的言语中得知那个胖高高走路姿势像个企鹅一样,挺着大肚子扬着两只大手却力气惊人的叫三福,另一个叫六齐,矮矮的贼眉鼠眼一副精明恶毒的样子,说话尖锐又带点乡言,额头到脸颊有一道长长的乌紫的伤疤,眼里充满了愤怒感觉下一秒就要把你吃了一样,让人不敢瞧去。
我和爸爸像个被宰的小鸡听天由命。爸爸跪在地上摇着双手:“两位壮汉,放开我们,等我们回去定会重金酬谢。”“跟他废什么话,送给老大处置,还能赚个酒钱。”六齐奸笑对着三福。
说完他们好像是接他们的老大去了,将门用铁链锁了起来,小木屋里只有我和爸爸还有我的哭声。
年仅八岁的我,失去了母亲,又沦落到人贩子的手里苟且偷生。
“父亲,我好害怕。”我蹿成了一团,泪水打在衣角。“抹茜,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坚强的活着,为了你自己活着……”父亲的话还没说完,铁链再次响起,木门咯吱咯吱的想起来,“人呐,我要看看货。”
这时走进来了一个挽着脏辫的妇女,嘴里叼着大烟,耳朵间吊了个银圈,胳膊纹了一圈纹身,衣服的古槐花上泛着血渍。
“老大,你瞅瞅咋样,看着着装像是城里的商人,就是脏了点。”三福像个狗一样在那个女人身后憨笑着。
“三福六齐,有长进啊,城里的人都敢抓。”那个妇女转身拍了拍三福从口袋里掏出了银票递给他俩,“今晚给他俩招待好了,明早送去。”“哎,好嘞”六齐在一旁边数着钱边乐呵呵的咧嘴笑着。
就这样,我和父亲像是和商品一样,看完了整场黑心交易的全过程,却不敢求饶吱声。
现在的人心险恶,只有金钱驱使着人们的心,有多少人不惜一切甘愿放弃自己的规则来迁就于金钱,甚至他人的生命。一个人最可悲的,莫不过是得到金钱来满足自己虚伪的心灵,一味地改变自己,到了最后,做不成富人也找不回自己……
我和爸爸不知道下一秒会怎么样,是死是活。但至少今晚我们有个共同好觉来追悼母亲。
夜深了,月光透着树枝牵着影子投进屋里,传来阵阵孤寂的猫头鹰的鸣叫和狼的嘶吼。
这一晚,我的心非常不安,我拖着身体向父亲靠近,看见父亲的牙关流着鲜血,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眼角的泪水还未干,脸颊的泪痕挣着干燥的皮肤,不禁我的心里一颤,鼻头一酸,不争气的泪水随之涌来。
待我和父亲醒来时,月亮刚刚落下,天依旧灰蒙蒙的,“抹茜,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趁他们不在这我们快跑吧!”父亲望着我,我又有点胆怯低头望了望我脚上绑的麻绳,却依旧如此信任父亲可以逃出去。
“虽然有绳子绑着,但是这麻绳像是很久了你先蹭蹭它,想想办法,我先找找出去这个房间的方法”父亲小声喃喃的在我耳边说到。说完就挪了挪绳子,环顾四周。
“瞧,抹茜!”我正在扯着绳子父亲就喊了过来,只见父亲向我敲了敲他右腿边的木头墙:“你听,这声因可以空虚的传过来,木头也很薄,从缝里透了点光,我们从这出去!”
父亲立马吃力的挪着身体,喘着粗气过来帮我撤绳子,终于,绳子断了,我和父亲的手脚也快多了,不久我们用石头把那块捣通了钻了出来……
我和父亲终于看到了天空,没站门口多久,父亲牵着我走了屋后杂草丛生,最陡的羊肠小路。
在路上我一直给父亲添了不少麻烦,一会囔着很累一会被树枝划烂的哭泣,但是一直望着父亲连气都不敢喘的一直往前大步挎去,一路上一步一回头担心三福六齐追来。
天突然亮了,就像一个一盏明亮的灯光想要爆光什么似的,让人无处躲藏。
“看,六齐,他们在那!”只听三福在我们约有二十米之处两手那个棍子大声吼到,随后六齐也跟了过来。
父亲使劲的拉着我的胳膊往前跑,直到…我赶不上他的脚步摔倒在地上,“哎嘿嘿,现在跑不掉了吧个兔崽子。”这时只见六齐的棍子扬起在长空-“呯”的拍在父亲的双腿,三福拖着父亲的双手,六齐使了全力的打着爸爸,“反正钱也还给老大了,打死算了,小女孩卖到窑子里去!”六齐三福的坏笑声伴着父亲的惨叫声传入耳畔:“爸爸……呜呜呜,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父亲的手从乱棒中抽了出来:“抹茜,你快跑……”霎时,三福的猛地一锤血溅落在枯黄的草地上,撕裂着我的心。慌忙失措求着他们别打了,却依然往回跑着……
本在没有希望的时候……“哎哎哎,抹茜在这!” 哎?是安康?是安康? “在这,在这,爸爸在后面!”我无力的挥着手,踮起脚尖努力让他们看见。
“怎么了?你们都两天没回家了,到庙里问那里的和尚,说你们更本还没去,就找了过来。”安康擦着我脸上的泪水。“快去就爸爸,发在后面,呜呜呜呜。”
我在这里和安康在一边躲着,管家带着随来的家丁捡起地上的树枝石头冲了过去………
“爸爸,看爸爸回来了!”我激动的拍着安康,只见父亲双腿以是血肉模糊,被管家背了过来。“抹茜…”说完父亲就晕了过去。
“马夫,备快马,尽量今晚到刘府。”管家大声喊到。
在路上,我把我们的遭遇告诉管家和安康,管家因为同情我们的遭遇,愿一生不求回报的跟随父亲。至于安康,比我大两岁个子却比我高了四尺,是父亲的商业上挚友的儿子,从小我们认识无话不谈,每天都粘在一起调皮捣蛋。
……
“快,找大夫…”家里的家丁都迎了出来,“务必将我爸爸治好。”我焦急的哭了起来。“没事了,到家了,一切都好起来了。”安康将我抱在怀里,那感觉真好,让我又想起了我之前的温暖。
……医生一遍遍的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的两只腿怕是无力回天了。”这句话就像晴天霹雳一般降临到我的周边…
“你听说了嘛?刘家死了一个人,刘家大老爷的下半身瘫痪了呢!”每天都会有闲言碎语在耳边晃荡,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也没有人愿意和父亲做生意,家里一下子的家丁丫鬟全都走了,只剩下无家可归的老奶娘和老管家,和个破乱不堪的宅子。
经过那件事之后,父亲就变得落魄麻木,贪婪吝啬的无所事事,每天早出晚归的在赌场春楼里跑,直至,结识了唐阿姨,整天魂不守舍,有时也会把赌场里的狐朋狗友请到家里,管家奶娘也拿他没办法,会因为一点点小事父亲出手打我,将我锁在房间。
有的时候,安康也会让我到他的家里住上几天逃避这世俗的悲剧,直到有一次,“你把那丫头又领咱家干嘛?上你的学去,今晚把她送回家。”安康的妈妈嚷着安康,“安康,谢谢你,我也该回家了”我强撑着笑容含着委屈一路小跑到家里……
时间很快,我到了十八岁,唐阿姨将我从家里赶了出来,生怕我再染上刘家一星半点。
………
时间差不多了,估计奶娘送饭到巷子里了。而一直激励我活下去的总是母亲在我脑海里的话语:
“不依赖别人,只相信自己。
别想太多啊,活在当下的每一天。”
是啊,不是这个社会太残忍,只能怪我太天真,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有得必失,比如当生活给予你无尽苦难的同时也会让你失去反抗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