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无数个夜晚我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为什么喜欢他,我想等我想明白了,就可以放下了。
但自从上大学后,我开始逃避,却在参加完辩论赛的某个瞬间恍然大悟。
人总是喜欢追逐自己没有的东西,我曾经懦弱胆小,所以在遇见边伯贤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他身上源源不断的自信与活力。
于是,我越陷越深,在经年累月中把自己编制进网里,即使现在的我已然蜕变,却依旧挣脱不开。
我走过校园的春夏秋冬,替他看了雪,收藏了落叶,走过炎热,闻过春雨,学了翻译。
四季轮回,一转眼,毕业就临近了。寝室最后的一次聚餐,就在我们开始的地方。
每个人心里都有不舍,气氛显得格外沉重,只是强忍悲伤,一瓶又一瓶的空酒瓶揭示了一切。
最后,谭松韵扶持我倒在路上,整个人晕乎乎的,只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展露掩藏起来的一面。
谭松韵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你很悲伤,不仅仅是因为离别,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种感觉。”
我“是嘛?”
谭松韵“你可以和我倾诉,反正我们都喝醉了吗,第二天醒来就忘了,是吧。”
我许是醉了酒,又或是藏了太久,“我喜欢一个人,久到我忘了时间,可我们永远不会有结果。”
谭松韵“那你恨他吗?”
我“本就是我一厢情愿,又怎么能怪人家没有回应呢。”
谭松韵“为什么喜欢?”
我“喜欢上他是因为有着和我与之相反的东西,无法在一起却也是如此。人生总是如此充满戏剧化,让人琢磨不清。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可我连站上他的舞台的资格都没有。我不过是在唱一场独角戏罢了。”
我出神的看着路灯,“不管过了多久,再见,他依然是初见时的模样,穿着统一的校服,青春活力,叫人不能忘。”
我不知何时眼角的泪越来越多,“只是太痛了,痛的我无法呼吸,既然不能相爱,为何会相遇呢?”
谭松韵“你还爱他吗?”
我“爱啊,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啊。。。”
谭松韵“不如放下吧,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我“要是可以这么容易放下就好了,我也不会这么痛苦。我痛苦没有关系,我只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谭松韵“你是个好女孩,如果可以自私一点,是不是会快乐。”
我醉了吗?
我大抵是醉了吧。
所有的声音都消逝在这年盛夏,我只有往前走才能活下去。
毕业后,我选择回家工作,在母校做了一名英语老师,攸攸选择继续读研,边伯贤也在那边陪着她。
只听说,毕业典礼那天,边伯贤和她求了婚。
迟攸宥穿着学士服,拍完大合照,走出校门,和高考考完那天同一个位置,一眼便看到了她的男孩。
像那天一样,她笑着跑进他怀里,他递给她一束向日葵。
边伯贤“毕业快乐。”
迟攸宥嘴角含着笑,羞涩地低下头,却看见花束中间摆着一个盒子,打开,是一枚戒指。
边伯贤取出戒指,单膝下跪,“迟攸宥小姐,你愿意嫁给边伯贤先生吗,无论贫穷疾病,谁也不能把你们分开。”
迟攸宥“我愿意。”
戒指缓缓被缓缓套进无名指,冰凉的触感却异常温暖。
他们拥抱在温暖的阳光里,像向日葵,明媚又热烈。
这天,我正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听见一阵敲门声,以为是课代表来拿试卷。
我“进,试卷在桌上,让同学们自行订正,明天课上讲解。”
迟攸宥“何老师,好久不见,大变样啦。”
我我错愕地抬起头,看见熟悉的脸,喜从心来,“怎么回来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啊。”
迟攸宥和以前一样靠在我身边,“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
我“你们回来是好事将近了?我可等着喝喜酒呢。”
迟攸宥“在准备了,打算定居在这了。我们又能在一起啦!”
我装作生无可恋的样子,“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会发光。”
迟攸宥“乖乖这些年有没有什么情况啊,让我八卦八卦。”
我“我你还不清楚嘛,孤家寡人一个,可能是缘分没到吧,就是家里催的紧,都见了好几个相亲对象了。”
迟攸宥“怎么样怎么样?也没有满意的?”
我摇摇头,“没呢,也不急,我还想多快活几年呢。”
晚上,我和攸攸在老地方吃了一顿饭,说着以前发生的事,分别时,我陪攸攸等他。
这是我时隔多年,再见他,他变了很多,原本青涩的面孔成熟了许多,少年的生息感却依旧存在,两者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气质。
我的余光一刻未从他身上离开,如那时一样,每一次见面都让我心动,即使过了这么些年。
如从前一般,我和攸攸又黏在一起,我陪着她一起准备婚礼的事宜,选场景,看婚纱。
见到边伯贤的次数又多了起来,不用再从小号窥探他的生活,他就在我面前,笑的那样甜蜜,期待着与她的婚礼。
就是因为有遗憾,所以才更不舍得放下,但我想总会好起来的,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悲伤,有的只是突然想到的伤感,所以我才更要好好生活,才能避免胡思乱想。
迟攸宥通着电话,“乖乖,我来给你送伴娘服啦。”
我“你先坐会吧,我很快就回去。”
迟攸宥“不急,你慢慢来,我本来想着可以看看阿姨和弟弟。”
我“那是来的不巧了,我妈带他出去上兴趣班了。”
迟攸宥躺在何汐床上,“现在小孩的压力可真大。”
挂断电话后,迟攸宥懒懒得翻了身,眼皮开始打架,拿着手机的手下意识松开,啪的一声将她惊醒。
她俯下身,在床地寻找着手机,却连同摸出一个带着锁的盒子,是她曾经送给何汐的礼物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