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秦阳对我是有一丝怜惜的,可是看样我还是自作多情了。
当秦阳他第三次问我去不去的时候,我实在抑制不住心里不断上升的怒气,大声地告诉他——我不去!
他狠狠地按住我的肩膀,几乎要捏碎我的锁骨,他的脸涨得通红,脖颈上青筋暴起。一巴掌扇得我昏天暗地,脸上火燎地疼。
他说这是我自己惹出的事端,这次不去也得去。
既然要去陪别人,秦阳便不会再打我,可那天我真的被打得很惨。
光着脚跟着秦阳走在酒店厅廊松软的地毯上,空调里吹出来的冷风,顺着肥大的睡袍的领口和衣襟钻进去,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自打上秦阳的车,他扔给我一件长长的睡袍,告诉我脱掉所有的衣物穿上以后他就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此时他走在前面,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到他的步履略显沉重。
在一扇宽大的房门前他停住脚步,我看到他伸出的手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才按向门旁的按键。
门被打开,秦阳低头退到门侧,我向门内望去,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那眼依旧让我感到不安。我记起,他就是我在秦阳办公室看到的那个男人。那人看到我淤青着的脸皱了皱眉,我忙看向秦阳,秦阳却还是保持着刚刚低头的姿势。
我深吸一口气终是走进房内,立在门口不知所措,门慢慢被关上,我忍不住回头,在门要关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秦阳的脸,我的心狠揪了一下,我看到了他脸上从未浮现过的神情……
肥大的睡衣从肩头滑落,我惊慌着抓住,就那一瞬,我又放开了手,任由它落在脚下柔软雪白的地毯上,我局促地打量着这间豪华得让我惊讶的客厅。那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打量着我,虽然他也穿着睡衣,却仍让我感到那像鹰隼抑或是猎豹审视着他的猎物。
他命令我靠近他一些,我感觉到因为害怕身体的颤抖。他就那样看着我,眼睛落在满是鞭打留下的伤痕上,脸色阴沉了很多。
我偷偷瞟着他的脸,他看到却冷笑,说看样秦阳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他不喜欢看到难看的伤。
他接着问我秦阳用什么打的我,疼不疼。我告诉他皮带和鞭子,很疼。他却轻笑。起身带我走到一把宽大椅子前,说那是他给我准备的礼物,我打量了一下那把椅子,那是一把中式的实木太师椅,椅面上放着一个白色锦缎做成的垫子。我疑惑地望向他,他轻笑,让我坐上试试。我狐疑地轻轻坐下,可就在我碰触那垫子的那一刻,强烈的锐痛从下面袭来,我本能地想起身,却被他大力地推回去,狠狠地摔回椅子上,我感到几十根锐利的针,深深刺入我的皮肤。我颤抖着,体内嵌入的钢针让我无法大力地挣扎。
就这样任由他把我死死地固定在椅子上。
这疼痛让我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了更深的恐惧,看他拿出一个三十公分长的盒子,在我眼前打开的那刻,我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那盒子里插满了银针,在灯光下闪着骇人的银光。
眼看那一根根针扎入我的大腿、手臂,胸膛,再一根根被拔掉。先前还满是细密的血珠,下一刻便汇聚成血线缓缓流下。他笑着欣赏着,轻声问我,和秦阳的皮带比起来哪个更疼。看我不回答也不生气,拿出浸满酒精的棉片轻轻地擦拭掉我身上的血迹。
我也不知道被这样反复折磨了多久。隐约感到房门被打开,一个身影快速移到我身旁,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他帮我解开身上的绳子,把我抱起,臀上的针被大力拉扯了一下,疼!想要叫,嗓子却已经无法发出声音,我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的痉挛。我感到,那人的身体也是猛地一颤,抱着我的胳膊更紧了……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秦阳的床上,身上一波一波的痛,我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秦阳略显焦急的脸尴尬地变成一贯的冷漠。我闭上眼睛对他说——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