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辰前}
最初的法界虽然有法制观念,但并不多。而更多的用处多是在于封锁囚禁,或者说是杀戮那些罪恶至极的恶魔或者说是鬼魂魂魄
而也就是从最初起的建立到现在的繁华,一直都有一个十分标准的存在,那便是[伏妖塔]
[伏妖塔:由最初始的创世鼻祖修,创建而成,其目的自然也是为镇压那些恶魔或魂魄鬼魂,按照等级一层又一层。而最顶尖的那一片天地,起初是用来镇压那些足以毁灭世界或是极度强大,极度罪恶的存在,虽然一直都是空着,但直到存在于几年前的那一场惊天动地绝不可忽视的存在——世界大战中的主人公——黯,却在那一次战斗之中落入了网,到现在一直封存在那片天地]
{二个时辰前}
此时正单膝跪着被满脸惆怅的疑惑与不安的担心正蚕食着血肉的躯体,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但面前这位高大的首席大祭司却下定了决心,搓了搓手中的怀表,思索片刻后竟让自己先去代替失踪的妹妹明月,参加祭祀典礼的舞女身份
“『啊?』”
其实我并不太想去参加,并且去代替成为舞女的身份,毕竟我很紧张,我对十年前的那一场失误,到现在人担惊受怕,也因此,我十分想拒绝。但是我心里也十分的清楚,我不想,但别人想,我现在的责任比起在一旁的加油打气,更正确的是去代替目前失踪了的妹妹
传统的规则或许他仍在,虽然仅合理的,但是对于十分重要的祭祀典礼而言,组织全部叫出席的神子神女舞者乐师们,在祭祀典礼开始前的三个时辰内进行彩排和演练及疏导,是个十分不错的选择。而规则中就一下项,如果过去了一个时辰,仍有人员没有到齐的话那么必须要进行替补,但如果在剩下的两个时辰内及时赶到,那么商量一番后,可以进行继续由替补人员演出,也可以由原本的人员演出,重点是要及时赶到!
再说了,比起一直蜷缩在黑暗之中享受仅有的光辉,更不如去光明的地方闯一闯,我下定决心,答应后,便找到了师父
而我的师父,修。心里自然是十分清晰,他对我笑了笑,缓缓蹲下来摸摸我的头,轻轻的对着我说
“『不要紧张。就当平时练习就好。』”
他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慈爱,不知怎么的,我脑中突然浮现出第一次与他相见的画面。那时和现在的身影慢慢交融在一起,还是那熟悉的样子。也正是因为这不变的模样,让我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想要填补那些渐渐消失的记忆空隙。
“『嗯,请相信师父,我这次我一定不会再出差池!』”
我想离开仅有的光辉来到真正的阳光之下,沐浴着,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而我的师父他似乎很赞同我这种想法,浅浅笑了几声后,站起来示意我跟他去,去一个我经常去的地方,伏妖塔
[伏妖塔]
平时外出清理那些不干正事的邪祟之后都会送到伏妖塔
我跟着师父缓缓走进伏妖塔,我承认我自己实在是受不了那种腐臭带有血腥的味道,虽然那种味道比较淡,可一旦闻了几下便会感觉他永远都在自己的身旁围绕,而且这个味道它是一层比一层深,一层比一层浓烈,很难才能散去,也因此,我很讨厌这种味道以及这个地方
————
一眨眼,我发现我身处的环境仿佛是一个石洞,阴森且诡异,总感觉我的盲区弥漫着许多血丝的监视,寒风吹过,犹如恶魔的毒爪正欢喜着欣赏自己的猎物,我有些害怕。别一股脑的跟紧师父,不知不觉的便来到了一扇铁门的前方
那铁门看上去十分沉重,我感觉阴气越来越重,越来越渗,人不可名状的恐惧在我心中不断蔓延,攀爬着。我有些害怕的猫着腰。瞪大眼睛,静静的观察着师傅,熟练的将那门锁打开
“〈咔嚓〉”
那门吱呦一声响着打开了,发现没有什么东西存满后深入我才松了一口气,紧随其后,跟随着师父,深入石洞
我定睛一看,发现铁门后竟然还是同一个石洞,但令我惊讶的竟然有熟悉的声音却传了耳旁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天呐,这不是诗经的朗诵吗?
我一脸诧异的上前几步,才发现竟然是副席神女[汐月]师姐和副席神子[汐日]师兄
[汐日汐月:为姐弟关系,相差半岁,各为17岁,前段时间刚上镇的副席神子神女,姐姐性格较活泼,好动,遇事不乱,极为冷静,弟弟性格严谨,谨慎,遇事不乱,比较冷静]
再一扭头,便能发现,师兄师姐们之所以吟诵是因为世界大战被镇压于此的黯大人,才会独一无二的特别对待。这也是师父的主意,因为只有法界才具有多种条件可以束缚住黯大人。而师父也是个好人,一日三餐不缺,在基础上比较自由,而且几乎每天都有不同的人轮流换班为黯大人朗诵各种经文,如果执意不听,那么便会强行灌输
关押的是挺好,有窗户也有风,而取而代之的代价也自然,就是每天被这长长又粗又壮的链条所束缚,链条由特殊的物质形成,专门克按这种体内压抑不明的黯而专门打造
如果执意挣脱,那么链条便会更粗更大,也会更紧
铁链绕着他身体先以石洞顶上的的六个顶点开始盘旋而下,首先在那厚实的胸膛处交织成十字,将他的双臂紧紧地折叠到背后,实现束缚。尽管黯大人的肌肤呈深棕近黑,全身上下布满了各种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疤痕,看上去无一处完好,但这恰恰构成了他独特的魅力。尤其是那条在伤痕中凸显出的弯曲而又紧实有力的腰线,乍一看似乎与这副身躯不太相称,却意外地和上半身饱满且富有弹性的壮硕胸肌以及战场上英勇浴血的形象融为一体。
正在朗诵经文的师兄师姐见到师父来了,正好今晚也诵读完,便拖着精疲力尽的身子微微行了个礼头也不回的全身而退
我还没和他们说几句话,师傅便将我与师兄师姐们请回,回头看了眼师父进入洞穴的身影,陌陌与师兄师姐们一同离开
“『哈哈,在这生活的怎么样啊?』”
黯大人似乎已经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几年,也是被束缚了几年,而这一次,难得也是第一次要决心将他带出,看看外界的阳光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
黯大人平日里基本不主动开口,你问他也不怎么回应,毕竟不知道该说啥,这种消极的生活态度持续着。然而,几乎天天都来探望的初似乎早已习惯了黯大人的这种状态,于是他便自作主张地默认了这样的交流方式。他径直走到黯大人身后,顺手打开一扇窗户,边拍打窗台上的尘土,边又继续说着话。
“『今天又是十年一次祭祀大典呐,我决定要带你出去看一下,你说怎么样啊?』”
对此计划黯大人也没有什么可说的,相反,更多的是感觉十分烦躁,每一次都想狠狠发泄,但束缚他的链条又正好相克,所以每当这种情绪达到一定等级时便会自动压抑。所以他对待初日的种种行为及计划都不太满,放在以前,他早和修干一架,直到把他打得落花流水,血肉模糊,将束缚的压抑通通发泄,感到满意才好。但现在他只不过如同困就在笼中的鸟雀一般
但垂下眼帘,映入眼帘的是紧箍在身的枷锁,刹那间觉得鸟雀就像一个无比贴切的象征:在现实中,更像是只随时可能爆发反抗,却又时刻面临痛击的恶犬。不论多少次挣扎抵抗,抬头看见的总是高自己数倍的主人和那根血迹斑斑的木棍。仿佛除了不断卑躬屈膝地讨好,或是夹着尾巴落荒而逃,再无其他选择。
他觉得,与其在这儿佯装初心,一心想着改过自新、皈依佛门、奉献自己之类的虚假转变,即使苟活于世,倒不如一死了之来得痛快。这样一来,既不用因他而为生活琐事烦恼,也不必再忍受那些听得耳朵都起茧、几乎要流血的唐诗经文,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此刻,我心里已经无数次暗自咒骂的那个初,正嬉皮笑脸地蹲在我跟前,个头虽然矮了点,但他那腻死人的笑容,每次都让我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真是极度恶心。我明白他那神圣不可侵犯的外表,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得不将其摆放在内心深处,那个充满敬畏、崇拜与尊重的位置……唉,真是无聊透顶。
“『放松,会很好的』”
我即是修,亦是初。最初的大地的创造者,我的父亲为我献上生命,为我制造未来,顺着旧路我一直努力着向着目标而前进,我总是保持着优异的成绩,以及优雅的姿态,战场上我总是第一个领头,我和落雪云烟一样,从不向天屈服,我的确善解人意,但我也是傲慢的存在,我有那个实力,我有那个力量,凡是我不满的,我都可以绳之以法
我见他没有回复我的问题,只是微皱着眉头,不愿直视我。但是我早已习惯,若是他没皱着眉头,且直视我,那么对我而言,那才是真正的罕见,如果他的态度再好一些,那就好了
我不知道自己开始什么时候会奢侈像他这样残暴无情的恶魔态度好些,我感觉自己可能有些疯,或者说只是我自己太过善良了而已,但不管怎么样,只要我一下令,我想怎么样他就得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他就不得怎么样。
黯自出生起便被贴上罪恶的标签,他从小到大这幅标签,他自己都没有去试图摘下,我从不知道帮助他多少次,但每次都是他对我不知警惕了多少次,或许我能理解,但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他在我的面前撒残忍杀害,并无情决断我师门同帝,甚至是我父亲……我永远演忘不了那个夜晚,那个大火。当时的我是多么的弱小,躲在木板的后面,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性命再次散去,心惊动魄的听着黯的奸笑,那声音如同恶魔,如同地狱的吟奏,那个画面我一直铭记在心中,我下定决心要为他们铲除一切不易。知道他几年前的战败,我感觉他们在用魂魄告诉我,要将他们的痛苦一遍又一遍的复制在他的身上。我承认我可能在他的脑海中,意向不太好,可能还挺讨厌我的,我也对我的这种想法感到质疑,但是我每当看他一眼,我的脑海就会想起儿时那片花海中,一切化为碎片的画面,我实在是无法抛弃那种杂念……
瞧见他的反应,我心头突然滋生了几分不悦,于是便冷冷地嗤笑了一声,顺势抬起闲置在边上的左手,一把钳住了他的下巴,猛地将他的脸扭向我的正前方。估计这家伙之前一直都是傲慢地俯视着众生,即使现在被迫转过头来,下巴依旧高傲地抬着,这让我更加不爽,于是我加了点力气,狠狠地把他的下巴向下扯了扯。
“〈哗啦哗啦〉”
这几十米长的束缚铁链,在力道的不断加注下,就像风铃被猛烈敲击,撞击声愈发响亮集中,简直快要像无数蚊子嗡鸣汇聚成雷鸣一般,听起来格外刺耳。
撞击的音符需要徘徊在处,而蹲下掐着黯大人下颚的初,似乎用略讽刺的寒光紧紧注视着被强行弯腰被迫仰视,如同仰望神明一般般紧紧注视着的黯大人,此时涌出躯体不断叠加的怒气已经膨胀到无法被自动压抑的范围。只见他紧皱着无比坚硬的锋眉,如同鲜血般玫红色极为艳丽的双眸如同两把真剑,恨不得将讽刺自己无能的恶犬千刀万剐,捅的七凌八碎。此时的他已经气到发抖。
果不其然,正如我预料的那样,他对我的计划和行为极度不满,并且这股怨气绝不仅仅源自于我这次参加祭祀典礼。瞧他那忍无可忍的愤怒和难以掩饰的表情,一切都跟我预想的几乎一模一样。
当我心中的仇恨弥漫我的整个躯体时,我发现我似乎很满意他的这种反抗,他的这种状态能给我极大的自豪感,我轻笑几声,再次将力道加重几分,慢慢的将黯往前扳,直到我们的鼻尖相差几分时,他仍在反抗,但绝对不能低估枷锁的力量,他不仅可以压抑情绪,还可以压抑行动,所以他现在也只能微微的气到发抖,见此状,我不由的眯起双眼,轻轻触碰鼻尖,用那如同琥珀散发寒光极为闪耀仿佛螺旋阶梯般望不到底的美眸,注视着,极为愤怒的轻声告诉他
“『你知道,我是个好人,我从不喜欢强迫,我认同我性格的存在与缺陷,但请你不要因为差异而否认我的存在』”
听到这番话,他似乎更加怒火中烧了,额头上和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就像被雕刻上去的一样清晰可见。那忽隐忽现的泛红痕迹也让我愈发不悦。
他不仅残暴地统治着全球的每个角落,而且嗜血成性,要么乐此不疲地滥杀无辜,要么在万千瞩目下亲自挥刀斩首。我对他的这种无法无天、恣意妄为的行为深恶痛绝。更让我刻骨铭心的是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他那恶魔般的嘲讽笑声,仿佛是对我的无力与无能的无情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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