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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告别的离开

知夏暖冬

傍晚,沫栀快速地吃完了晚饭,她走到门口,看见早在门口椅子上坐等她的顾沐阳。

她大喊了一声:“阳哥哥!”接着越过门槛石,跑了过去,到了距离顾沐阳没几厘米的地方,就跳到了他的身上。

顾沐阳连忙抱紧沫栀,生怕她掉下去,等顾沐阳回过神时,他发现了自己的嘴巴正亲在眼前沫栀的额头上。他连忙将头向后移几厘米,却发现沫栀并没有在意这些或者发现这个情况。

可能是她现在还没有怎么认识吧!

顾沐阳开始了一顿自我解说,目的只是想让自己不要太在意。

沫栀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阳哥哥,你怎么了?你是生病了吗?”

顾沐阳这才回过神,他看了看眼前的沫栀,“没……没,那个我们走吧,你先下来。”顾沐阳温柔地对沫栀说,由于身高相差有点多,所以得扶着她下来。

顾沐阳牵着沫栀走到河边。

“阳哥哥,没有萤火虫啊,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沫栀摇了摇顾沐阳的手臂。

“额……等会等会就有了……吧。”顾沐阳的声音逐渐变小,看着对面的河岸,只是不想让沫栀发现此时自己心虚的神情而已。

“……”

“不然我们坐在草地上等?”说着便拉着沫栀坐在了草地上。刚一坐下,一只萤火虫飞了出来,渐渐的,萤火虫全都飞了出来,沫栀兴奋地站了起来,手张开在半空中,笑嘻嘻地说:“真有萤火虫唉!”

顾沐阳看见面前一群群的萤火虫,不由得笑了笑,却还要装作沉默的样子。

“它们好像星星,亮晶晶的。”沫栀看着正在自己手中歇息的萤火虫,表情中像似想把萤火虫带回家却没办法。

顾沐阳站在后面拍了拍沫栀的肩,“纳,这个给你。”接着他拿出一个装着几只萤火虫的玻璃瓶,将瓶子递给了沫栀,沫栀接过瓶子,注视了好一会,然后,她把瓶盖打开,只见玻璃瓶里面的萤火虫纷纷飞了出来,没一会的功夫,就全都聚集在空中。

“你不是很想把它们带回家吗?”顾沐阳已经有些疑惑不解。

“对啊,可是它们是大自然的,不是属于我们的,看看就好了,不要破坏了它们美好的家庭。”

“对了,栀子,你以后不要太叫我阳哥哥了,听着怪别扭的,你直接叫我沐阳就可以了。”

“沐阳?好的,阳哥哥!”

她还是叫了阳哥哥这个称呼,可能是一时的反应不过,让她还是习惯性地喊顾沐阳为哥哥。

顾沐阳也只好理解沫栀的现在年龄的反应能力,毕竟他们之间相差了两三岁。

“栀子,我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你奶奶就要担心了。”他牵起了沫栀的手,从草丛中离开。

暑假到了最炎热的时期,因为天气原因,沫栀被奶奶禁止在家中,她怕沫栀出去后中暑而禁止了白日的出入。

这一天,天**然间变了个颜色,它变很黑很黑,此时的奶奶已卧在床,脸色有些苍白。

“栀子,奶奶给你个东西。”她的手对着沫栀挥了挥。沫栀走到她身边,她打开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有两条手链。

“来,手给我。”奶奶和蔼地说,但语气中却有丝无力。

沫栀乖乖地伸出手臂,奶奶十分细心地给她戴上,戴上后,她的声音小了很多,“真……好看!”

“谢谢奶奶,栀子很喜欢!”沫栀看着手腕上的链绳,嘴里不知道有多少说不尽的喜欢。

奶奶又轻轻拍了拍沫栀的手,对她说:“奶奶现在交代栀子一……件事情好不好?栀子你现在……带……带着这个盒子去你……你顾奶奶家,好吗?”

她知道自己要不行了,连说话的力气渐渐没有了,她不想让沫栀看到她的离世,只好找个理由让沫栀离开她。

“……”

沫栀一句话也没说,接过奶奶的盒子,快速地冲了出去,刚出门时,外面就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

在雨中奔跑的沫栀,眼眶越来越红,眼泪在空中和雨水相结合掉落到衣角上,渗透过了每一根线。其实她早就知道奶奶要不行了,但她也理解奶奶的做法,如果她不做的话,奶奶就没法安心,所以她只好按照奶奶的交代去做。

一路上,她拼命地跑去顾奶奶家,到了顾奶奶家附近,她看见了顾沐阳正好上了他父母的车,她躲在了在角落里,眼泪不经流了起来。

沫栀站了会,又重新跑到顾奶奶家里,顾奶奶见到了沫栀,本想叫她坐会的,却不曾想沫栀直接把盒子放在她手中后便跑了出去。

因为来回路程远,再加上沫栀跑的速度,她跑着跑着摔倒在地,膝盖被地面划破了几处流着血,但沫栀并没有时间理会,只是爬起来,继续跑回家里,害怕自己再也听不见奶奶的声音。

雨越下越大,沫栀淋着雨终于跑回了家,她跑到奶奶的房间,却只看见一个苍白的身躯躺在了床上。

原来奶奶早在沫栀出门没多久就把眼睛缓缓闭上了。

沫栀走到奶奶身边,握着她的手痛哭了起来,眼泪不停的从眼眶里流出来。

沫栀哭着哭着,突然间她晕倒在了地面上。

……

“醒了醒了,妈,妹妹醒了。”

“栀子,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

沫栀慢慢地从枕头上起来,她看了看四周,感觉周围环境很陌生,她又看了看坐在床边的哥哥和妈妈,她快速地将被子拉到自己身上。

大声地喊了一句:“你们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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