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错的,为何还要再犯?!]
自何经时离开,没有人来打扰风芩,她一个人孤独坐在一个不是将军夫人该住的地方。
不过习惯了,既来之则安之。
“噗!”门外传来婢女倒地的声音,风芩闭着眼睛听声,有一些比较锋利的物件……
“桂言?你怎么了?桂言?”门外的婢女叫桂言,是府里唯一一个跟着风芩的人,由于年龄小,受人欺负,风芩才收她做一个贴身婢女。
“桂言,你出去了吗?”风芩摸下床,她什么也看不见,可她听见了锋利物件刺进身体的……声音。
风芩一不小心踩空落地,使她重摔在地上,石床本就高,风芩没叫疼……
“咔……”门被人推开,风芩警惕心提了起来,“桂言是不是你?”
进来者没有说话,而是一步步逼向风芩,风芩直吃亏。
“夫人……”是个女人,女人绕后把剑架在风芩的脖子上。
风芩愣住了,这声音耳熟能详,是榭儿,怒吼道:“榭儿?你在干什么?!”
榭儿欣赏着风芩的脖颈,真是光滑无比,榭儿没有说话,一手掐着风芩的肩,捏的风芩生疼……
“没想到多年伺候,不是白伺候,都识得奴婢的声音了啊。”榭儿轻在脖子上留下一道口子。
“榭儿,你放手,你到底在干什么?”
“当然是让你活不下去!夫人说我这剑一割下去,你还剩几条命?”榭儿面露狰狞,“夫人是不是特别想知道我为何这样做?”
风芩顺着榭儿的手摸到了剑柄,使劲将剑往自己的脖子割去,“我不想知道,榭儿,你恨我,便杀了我。”
“不,我不恨你,我恨你爹,是你爹亲自害了我娘!我们被抛弃,都是因为你爹,我以为我再不可能找到仇人了,没想到……缘分这么巧!”
“他是他,我是我。”
“父债子还,风芩,你别怪我,风卜逸害了两个家庭。”榭儿至今都记得她娘被撵出家门,风卜逸落荒而逃,她们两姐妹被视为野种被打出习家府。
她那时已经记事,很是清晰,唯独妹妹,还很小,所以榭儿一个人承担了苦不堪言的记忆,保妹妹一辈子安心。
待她回过神,脸上不知道沾了些泪水,风芩也知道,自己那个经常不着家的喜欢到处招惹是非的爹,现在的侯府,十几房姨娘。
“榭儿,给我剑,我自己来。”风芩夺过剑。一把推开在身后的榭儿,榭儿没有什么防备,现在她才发现,主子的眼睛……
“主子!不要!”榭儿眼睁睁看着短剑穿过风芩的身体。
“主子!!!”一声长啸惊动了司南夜和何经时。
“噗……”血慢慢从嘴角溢出,风芩手撑在地上,好痛啊……
她想到司南夜,呵,临死还惦记着你,真是累了。
“主子,主子,我错了,你别睡,我去请太医,主子我错了。”榭儿跪在地上抱着风芩,“主子……”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爹,对,父债子还,榭儿,别,”风芩断句,“别,自责,我本就没多少时间……”
榭儿用手试图堵住风芩的伤口,因为剑还在身体里,她不知道怎么做……
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可为什么还要一错再错。
主子养育了她们那么多年,吃的住的什么都不比主子差,可为什么……
“主子撑住,我去叫……”
“不了。”风芩奄奄一息。
“榭儿,你记得把……我写的……信交给……将军,告诉他……此生爱他不悔,我风芩……心甘情愿。我……”风芩一口血溢到了脖颈上,
“可我风芩……下辈子绝不遇他司南夜……不爱了,风芩只是……一条不值得的命……”
榭儿哭腔涌动,“主子别说了……”
风芩依旧没有停,这一停,司南夜就听不到她说的了。
“海棠犹一醉……另生不复他……”
手,垂下了。
风芩走了。
“砰——”
司南夜破门而入,恰巧风芩的手真真垂下了,司南夜愣在原地,风芩只是穿着绣裙,头发飘散一地。
那一刻,她睡下了。
那一刻,他爱惨了。
可苍天弄人,他们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什么老天要开这样一个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