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鸡的酥皮过了夜再热就会软下来，汁水也基本完全干掉了，不过考虑到这是蹭吃蹭喝现场不能要求过多。再说了，香还是香的，要不是昨天才奢侈过一把啃了汉堡，估计会更香。
收拾好餐具后Madont迟迟不见Raistlin有动身离开的想法，便不急着催，在帮手清理的时候顺势悠哉地观察起这间不大的旅馆：走廊大概能容两个成年人并肩走，但只有一侧有房间，另一侧墙上空荡荡的，剩个因潮解逐渐脱落的墙皮爬成斑纹；房间内还是标准配备了床和洗漱间浴室，就是像个北京地下蜗居房。
上次来时，连着好几天她头都没抬过一下，全程在注意不去踩地上干涸掉的奇怪颜色块，可能曾经有什么水分子携带的别的颗粒倒在那里过，随后水分子离它们而去，留下孤寡可怜的颗粒，然后它们干了，所在之地也变成了案发现场……
沉浸在这种莫名的剧本编造里，她就渡过完了那几天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回想起来她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是不是被炸鸡吸引了注意力而踩到了那些地方。
“咚。”
闷声和脑门上的疼痛把出神想事的小鬼魂给拉了回来，Madont下意识挂上个震惊可怜又无助的表情看过去，正巧凶手Raistlin根本没有立刻收回手的打算，直接迎着那张抬起来的脸就掐了一把再一副什么也没做的模样淡然回视过去。
“你好像很喜欢发呆？”先出来的不是小孩的指控，而是大人的问句。
被无情抢了先机的Madont只好把本来打好草稿的话重新嚼碎回肚子里换了个出来：“反正该做的，收拾啥的都搞好了，看你也没想走，休息一下大脑怎么了。”
她顿了顿，看着大人的嘴唇刚要张便迅速勾了个笑凑过去补充了句：“而且我刚才在想你的事情有问题么？”
这嘴皮的。
“你对陌生人说这种话不太好。”Raistlin头一次对她沉了下脸色，语气中的认真反倒把满怀嬉笑的Madont吓了下。望着那副神情，她有些说不出来想好应对的那句“抱也抱过也看过你身子，咱俩还算陌生吗”也被锁在喉咙底，没出来。
所以她就恢复到刚来时的乖巧模样，不咸不淡地“嗯”了下，转掉话题：“我们不先回去吗？还是说待在这里还有别的事情做。”
“红九已经发出了我带了新货物的信息，这几天在这里过，你稍微配合一下。”
“等……”等下这进度有点飞快了！之前不是还在家里商量要怎么做吗这会儿是什么情况。一个Madont瞳孔地震，当着大人的面面容扭曲了一番，硬生生来了场变脸，最后理智率先把人安抚下来，接受了这个设定，Raistlin也没能听到一点反驳或者拒绝的话。
这小家伙的接受能力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会遭到一些反抗和议论，没想到那人只是别扭了一会儿表情，随后“嘶”地吸一口气叹出来，就开始询问详情了。
“目前放出的信息是带的散货，散货一般我会用两到三天的时候去确认信息，之后在五天内尽量就找到买家。所以你只需要考虑一下你打算扮演一个什么性格的小孩就行了。”
小孩用手半捂着嘴思索了半响，期间似乎欲言又止了几次，Raistlin倒是不急着她的反馈，目前只是才开始而已。
“……大Joker连续两次带来的货物都跑走的话，不觉得很容易被起疑么？为什么不先处理投诉，再放出消息，这样更保险不是么，即便不是最佳解决方案，也比这种做法好。”
情理之中的连问，小孩显然没有因为“消息已经放出去被人关注”这件事打乱思绪，这会儿那从下往上瞥向他的眼神又盛了点敌意，看起来一方面是不满自己的做法，一方面还持有怀疑态度。
被怀疑了呢。想到这里还让Raistlin不由得弯了嘴角。
“不错，但如果我说如果要处理投诉，不把你还回去，就需要用优惠和送其他货物过去当赔罪呢，要知道就算找个替代品是需要时间挑选的，倒不如在名声臭起来前大捞特捞再走。”
“……你确定有那个时……等下，如果是同时私下应了多个买家的收货要求，并且把时间微妙错开这样倒是可以短时间内坑得最多。”Madont脸基本随着谈话都快皱起来，声音也逐渐干巴巴，“不对，你不会做这种赌博吧？”
“那我说我就是这种人呢？”Raistlin盯着那边把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而她抬起头看了眼他的眼睛，呼出一口气。
“……哈——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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