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被狠狠摔在厕所地板上,身体传来一阵阵钝痛,苏桐桐眼睛瞬间红了,她低着头,像坏了的玩偶,任凭苏雨倩等人的发泄。
苏雨倩小桐桐,你躲我躲得爽不爽,啊?!
尖顶皮鞋一脚踢在柔软的肚子上,苏桐桐以为自己会像电影里面一样,喷出一口鲜红的血,但事实没有,只是肠子扭曲的痛,她干呕了几下,白嫩的脸贴在肮脏的白瓷地板上,眼睛绝望地盯着隔板上的一处裂痕,只希望早点结束这场残暴的发泄。
皮鞋跟踩在手指上,头发被拽来拽去,脸被砸在瓷砖地板上,每一次都是疼得让苏桐桐流泪,但她死死咬着牙,没有吭一声,她明白,只要自己哼一声,苏雨倩就会更加过分,她就越有成就感。
苏雨倩离开了厕所,那一天,苏桐桐一直没有去上课……
蔷薇丛颤抖着,不少蔷薇枝发出了嫩叶,苏桐桐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移动到了里面。
刚才,她看到了今日的头条新闻,“鹌博集团坠桥案件另有隐情”“鹌博集团顾总裁蓄谋已久”“鹌博集团顾总裁……”点进去第一个,是一个长达二十分钟的视频,视频地点在法院,顾敬时坐在被告人位置上,低垂着头,一句话不说,没有辩护律师,对方律师啪啪啪讲完事情经过和罪行,法官问顾敬时有没有想为自己辩护的,他摇了摇头,法官判了无期徒刑。
苏桐桐看完了视频,身体都在颤抖,她捂住嘴高兴地笑出了声,看着自己被踩得血肉模糊的手,又默不作声了,她抬抬自己的腿,还好,除了有些淤青和鞋印,没有特别突出的伤痕,她攥紧了拳头,她突然不想忍下去了,她在心里默默种下了一个种子……
苏桐桐安柏川!安柏川!
苏桐桐没有在蔷薇丛发现安柏川,有些疑惑,她揉揉自己的手,继续向蔷薇丛深处走着。
“啊……!”突然,她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但是声音不是安柏川的,她在原地迟疑了一下,声音发出的地方在荒废的后花园,放眼望去,那里荒草萋萋,树影婆娑,哪里还有当初安柏川带自己来时的美轮美奂?
“啊!!!”
苏桐桐吓了一跳,鞋子在枯枝落叶上发出毛骨悚然的声音,尖叫声回响在树林中。
她有些害怕了,说不定里面是某个杀人狂的杀人地呢?她连忙转身,却没想到自己的脚踝早就拉伤,一着急一下子就摔在了落叶上,陈年积累的落叶早就不再柔软,破碎的咔擦声在苏桐桐耳里听起来犹如五雷轰顶,像骨头断裂的声音……
完了完了,来找安柏川,自己却要去世了,怎么这么倒霉?苏桐桐欲哭无泪,全身僵硬地等待着。
咔嚓,咔嚓,有人走过来了……
苏桐桐闭上了双眼。
咔嚓 ,咔嚓,近了……
苏桐桐抖了抖自己拉伤的腿,觉得自己最后殊死一搏,废条腿保命还是没问题的。
咔嚓。在她身边定住了。
心脏骤停,苏桐桐咬了咬牙,随处抓了一个树枝咻地起身,忍着眼泪皱着眉死死地看向了那个“杀人犯”——自己就算死了也得看看凶手吧,起码可以给他托个“好”梦。
泪盈盈的眸子还没来得及把眼泪给淌出来,就硬生生被吓了回去。
苏桐桐安柏川?!
安柏川皱着眉看着她,手上戴着个沾了血渍的白手套……
苏桐桐你……
苏桐桐看见他手上的血,想到那几声尖叫,顿时脊髓都凉了,不是吧?!杀人狂魔是他?不可能的。
安柏川先起来。
苏桐桐一愣一愣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安柏川跟我来。
边说边想帮苏桐桐摘掉头顶的枯叶,但是一看到自己手上的血,又放了下来。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就到了,苏桐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苏雨倩和她的几个小跟班一个个跪在地上,被铁链在树枝上反绑着。
苏桐桐这是干什么?
安柏川桐桐,你来正好,你看看哪个是今天欺负你的人,我只听过她的声音,还不知道是谁,就抓了几个,正准备审呢。
语调温柔,尾调甚至有些慵懒,苏桐桐突然品出了一股病娇的味道。
苏桐桐想了想,自己也不是什么圣母,没道理原谅那些欺负自己的人。
苏桐桐我告诉你,你会把她怎么样?
安柏川突然靠近,邪笑(大概等于“邪魅一笑”哈哈哈)了一下,声音暗哑。
安柏川桐桐想怎么样呢?打断她们的腿?割舌头?还是……直接杀掉?
苏桐桐看了看已经被疼昏了的几人,树枝上放着的手术刀套装,觉得这个人很可能干出这种事。
苏桐桐……干了这些,你会去坐牢吗?
安柏川会吧,不过没关系,到时候顾安怀会来赎我的桐桐。
苏桐桐别啊,不是说好了要等我高考嘛?你坐牢了我怎么办?
安柏川迟疑了,他无措地搓搓手,突然看见了苏桐桐鲜血淋漓的手,柔软的手背上血已凝固,是恶心的红褐色,他皱起了眉头。
安柏川谁干的?!
苏桐桐刚才正为自己的机智劝阻了安柏川干“好”事而高兴,冷不丁被吓了,哆嗦了一下看向安柏川。
苏桐桐?
安柏川好像有些失控,他走到一个小跟班面前,用手术刀挑起她的下巴,扬眉看着苏桐桐。
安柏川她?
苏桐桐还在懵,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安柏川苏桐桐,说话,你的手谁弄的?!
苏桐桐啊?哦哦,她。
苏桐桐走到苏雨倩面前。
安柏川好。
安柏川拉过苏桐桐,轻柔地牵起她的手,仔细地看了看,苏桐桐又懵了。
苏桐桐怎么了?
安柏川没说话,不一会儿开始动刀,冰凉的刀柄发出银色的金属光泽,让人不寒而栗。
不一会儿苏桐桐看明白了,他是在模仿自己手上的伤痕,三倍划在苏桐桐手上。苏桐桐觉得他疯了,但是又莫名解气,她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的,但是她还是选择同意了这个选择。
中途苏雨倩疼醒了过来,看见他们俩做的事又晕了过去……
安柏川可以了吗?桐桐。
苏桐桐看着苏雨倩已经碎糟糟的手,点了点头。
苏桐桐这个手还能用吗?
安柏川及时包扎,不感染脏东西就行。
说着抓了把脏兮兮的土,洒在了她手上。
苏桐桐明白,这怕是痊愈不了了……
安柏川从手术包里拿出个绷带和双氧水来,担心地看着苏桐桐。
安柏川你的手得包扎,会很痛,你可以忍住吗?
苏桐桐不以为意,以前这样的伤多了去了,早就习惯了,但是还是会怕。
苏桐桐可以吧……
安柏川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拧开双氧水,苏桐桐轻轻地握住了安柏川一只手。
安柏川怎么了?
安柏川紧张地看着她。
苏桐桐我妈妈说,疼的时候抓着她就好了,我怕我疼……
安柏川看着她,温柔地笑了,怕弄疼她,轻轻地握住了。
“呲……”双氧水在手上沸腾开,发出滋滋的声音,水泡跳跃着。安柏川担心地望着她,苏桐桐禁闭着眼,咬着牙,腮帮鼓起来,看上去有些可爱。
苏桐桐啊……疼死我了,这是什么啊?!
安柏川双氧水啊。
苏桐桐他们不是说双氧水不疼嘛?
安柏川多半是骗你的,不过比酒精好一点。
苏桐桐……
苏桐桐委屈地眨巴着大眼睛,把生理眼泪挤出来。安柏川却慌了。
安柏川怎么了?怎么哭了?实在疼的话……实在疼的话你就打我吧,别哭啊。
苏桐桐被逗笑了。
苏桐桐我那是疼哭的,傻瓜柏川。
安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