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於神座之上,望至神殿外,思郁身著一襲柳黃衣,頭配蝶蓮劍簪,頗有辭念姬當年的驚艷之姿,但思郁和辭念姬的不同之處在於,辭念姬滿身憎恨,而思郁是那潔白的思君花,更是聖潔的神使。
似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轉身看向我道。
思郁神主……是瞧萬物,還是……瞧我?
笙臨城阿郁今日的裝束,若是走至街上,定會得來驚鴻一瞥。
思郁聽完嬌羞的撩起耳畔的青絲,送於耳後道
思郁我不過是平平無奇之輩,又能驚艷何人呢?
笙臨城陽太過耀眼,月雖微弱,但恰到好處,即便是平平無奇之輩,也自有人愛,興許……你從未察覺到。
我好奇的問道
笙臨城思郁,我且問你,你當真不喜陌殤醉?
原本笑意盈盈的臉上,被冷冷清清埋沒,思郁低下頭平靜道
思郁腦殘才喜仇人,我恨不得將陌殤醉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令他永世不得安寧!
笙臨城可曾有遺憾?
思郁從未心動,何來遺憾。
思郁世間的癡男怨女,皆以為得到了絕世愛情,卻深不知入了地獄,偏撞墻頭,才欲回頭,殊不知,那便是新災難的征兆。
笙臨城指間繪長蓮,垓成遺紙鳶,愁月埋夜歌,刎此天地間。
思郁疑惑的瞧著我,我笑道
笙臨城這段詩的背後,有個人進皆知的故事,阿郁可想聽?
我好奇的點了點頭
笙臨城很久很久以前,垓城有一位能指尖生蓮的女子,她叫蒲罌公主,她兒時對一個小侍衛一見鐘情,一直吵嚷著要做他的娘子,那個小侍衛壓根,就沒有正眼瞧過蒲罌公主。
思郁然後呢?
笙臨城蒲罌公主十三歲生辰,便被父王以和親之名,向烈原的國主,賀石啟·阿爾簪提了親,賀石啟·阿爾簪同意了這門親事,蒲罌公主笑意盈盈的臉龐,被冷類輕輕取而代之,眼神十分空洞,身著破敗不堪的衣裳,披頭散髮,遠遠望去,都因為是那女鬼來索命了。
思郁在後來呢?
笙臨城蒲罌公主被關入漆黑、潮濕,滿是蛇蟻蚊蟲的屋子,蒲罌公主一見到這些,就恐懼的雙手抱頭,直冒冷汗,此時一紙鳶落至腳旁,蒲罌公主哆哆嗦嗦的撿起紙鳶,發現那紙鳶沾了血,鮮血染紅了蒲罌公主的手掌心,蒲罌公主猛的尖叫了一聲,丟下紙鳶,便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思郁結局是什麼?
笙臨城蒲罌公主出嫁那日,身著冥婚喜服,唱著永夜歡吟,自刎與垓城,也就是她和小侍衛初遇的地方,沒過多久,烈原的國主賀石啟·阿爾簪自刎於寢宮中,蒲罌公主因為憎恨的執念過審,才成了亡魂,便有了後來的蒲罌姬。
思郁真是悲哀,一出生便是棋子命。
笙臨城可不是嘛,好好的姑娘,就這麼沒了。
遠處一群明喜鵲鳥飛於高空之上,唯独一只明鵲鳥,飞着飞着便停止了翱翔,从高空坠入海底,掀起一片水柱,岸上围满了人,人们好奇的坐于岸边观赏。
路人甲哎哎哎~ 刚刚什么东西掉下去了?
路人丙还能是什么,神鸟明鹊呗。
路人丁既然是神鸟,那就应该救她上来啊!
路人乙救她上来?我凭什么要救她上来啊!神从未眷顾过我,我又凭什么要救神!
路人甲你怎能如此说神,你心术不正,却要责怪神没有眷顾你。
路人乙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是她逼我的···是她逼我的!
海中冒出一条血袖,在他尚未察觉之时,紧紧地缠上了脖子,他只觉呼吸困难,眼前一片模糊,只一瞬间,他被血袖拖入了海中,一片血红在海面上,伴着血味晕染开了,人们拍手叫好,骂他活该,罪有应得,人群散去,海面恢复了平静。
神殿内的钟声起,众人感到不妙,思郁低头担忧道
思郁钟声起···是谁遇害了吗?
幽曲蝶摇摇头道
幽曲蝶只怕那人···早死了。
我赞同幽曲蝶的话,我沉默良久才道
笙臨城走去海边。
三人点了点头,幽曲蝶双手结印,唤出了传送门,来至岸上,思郁忽闻到一股血腥味,敏感的用衣袖捂鼻,幽曲蝶看穿了思郁的异常举动,亲切的问:“
幽曲蝶阿郁,你没事吧?”
思郁摇摇头。
我心里暗暗想道,不对,思郁对血腥味一向很敏感,思郁用衣袖捂鼻,定是这里有血腥味,看样子,那个人就是死在这里了,就在幽曲蝶准备告知于我的时候,海面突然蹿血袖向我们袭来,幽曲蝶刚想说小心的时候,大家都很有默契的躲开了血袖的袭击。
我们四人唤出佩剑,与那血袖一战,一开始我们将血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谁知血袖忽然增强,令我们措手不及,被血袖释放的紫叶震到树旁,脑袋在嗡嗡作响,我只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滴落在掌心里,还有几分粘稠,而后闻到一股血腥味,才惊觉这是血,我抬袖擦去脸上的血迹,摇了摇头这才清醒,其他三人也好不到那里去,鲜血如同盛放的花朵,在她们的衣裳上,晕染开来。
我们四人从地上爬起,与血袖大战了六百回合,才将那血袖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