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就又到了放学,当徐乐把手伸进桌肚里时,才发现药瓶空了,今天还要去拿药。她叹了口气,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望着窗户外面的夕阳,喃喃道:“一点都不想吃。”
徐乐作为全班永远最后走的人,当她关门走到楼梯边上时,看见了林羽嘉坐在楼梯上写作业。
林羽嘉似乎注意到后面有人,她摆了摆手,“哎呀主任,我朋友就来了,来了我就走行不?”
“林羽嘉,是我。”徐乐听见林羽嘉的话有些好奇,是在等她吗?
林羽嘉吓的一个机灵,“你怎么比主任还可怕?好了好了,走吧,回家。虽然咱们一点都不同路,但是能走一截是一截。”
“可是咱俩到校门口就分了啊。”徐乐有些哭笑不得,真的没必要等她的,太麻烦了。
“我不管啊!我等了你这么久,哪怕只有一步路,你都要陪我走。”林羽嘉收拾完作业,把手向徐乐伸了过去,“你一个人走回去太孤单了,有个人陪哪怕只有几步路也会安心一点的。”
徐乐盯着那只手,目光闪烁,最终还是把手递了过去。林羽嘉在以前就比较关心她,就算她因为那些事而闭门不出,林羽嘉依旧会很耐着性子等她、陪她。到现在,徐乐仍能感受到她给予她的温暖。
到了校门后,林羽嘉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手,“徐乐,那我先走了哈!你自己路上小心,可别被车撞了啊!”林羽嘉朝徐乐挥挥手,脸上的笑很热烈、活泼。
徐乐挥挥手,哭笑不得的道:“就谢你吉言了。拜!”
两人作别后,徐乐并没有径直回家,而是绕的路来到了小巷口。小巷口市城北老城区的一个旧居民巷,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搬迁完了,剩下的人也都经相关部门调解同意搬走。现在这一带除了阿猫阿狗就只剩一批危房了。
“我来了,快点!”徐乐站在小巷口,有些不耐烦的颠着脚。他声音不大,但在这条巷子里却有回声传来。
“咋了啊?这么烦?”一个略带嘶哑的男性声音从房子后传来。“踏踏”脚步声在这条清冷的巷子里显得有些可怕。
徐乐皱了皱眉,带有责备的语气回道:“还不是你们学生会把我手机给收了。你那时候明明就在旁边,为什么不出来帮我?”
那人走了出来,正是学生会会长——熊祺。
“不好帮啊!你本人都出动了,我就更不好出面了,你来找我的话,说不定就没有后面那些事了。不过还好你没找我,要不然我还见不到你那么吃瘪的样子。”熊祺耸耸肩,把手搭在徐乐双肩上,打趣道。
徐乐提了提手,头别到一边,“行行行,我长记性了。好吧?”然后转过来刚要说事,正对上了那双观察自己的眼睛,“干嘛?”徐乐觉得有点奇怪,好端端的看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没。”熊祺自然地笑了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盒药递给了徐乐。“给,跟以前一样的。”
徐乐接过药,朝熊祺点点头,“帮我向叔叔问好。”
熊祺笑了笑,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那个女孩,那张本应该充满在这个年纪里该有的活泼、阳光的脸,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半点影子。每天在学校里假装开心,假装笑。即便知道是假的,但每次看见那个笑,他也不知道该喜该悲,这简直就和熊锦一样——极度伪装自己。可是徐乐与他本质上就是不同的,两个人的世界不一样。
“最近,你还好吧?有再发作吗?”熊祺忍不住问,但怕徐乐反感又说,“我爸让我问的。”
徐乐看了一眼他,低头闭眼,抬着脚,慢悠悠地答道:“有,但频率不多,按时吃药应该就行了。”她顿了顿,想了一会儿,继续说,“课我也一直在听,你和叔叔放心吧。”
“好。那,我送你回去?一个人不安全,万一又出事了……”熊祺心疼地看着面前的女孩。自从九岁那年,她满身是血的在他面前,向他求助,他才真正认识到死亡是如何绝望,以及她当时那般的万念俱灰。
“我很怕万一,你送送我。谢谢。”徐乐拉住他的衣服朝外头走去,她看着两人的影子,莫名的就有一种安心感涌上来。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徐乐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