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听着莫颜平稳的呼吸声，轻轻松开了莫颜，注视着莫颜的睡颜，月光下，怀里人似有若无，这荒谬的爱恋仿佛是一场梦一般，了尘缓慢靠近莫颜，谨小慎微地注意着莫颜是否有醒来的预兆。
终于，距离不断的缩小，呼吸逐渐萦绕交织在了一起，两唇相贴，却不敢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唔……”莫颜睡的不是很安分，转了个身，打断了这虚无缥缈般的吻。
了尘似是不满足，却依旧轻笑一声，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拉了薄被往莫颜身上拢了拢，揽着莫颜睡了，依着月色如水。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了尘就醒了过来，没有惊动莫颜，兀自起了身去门外洗漱去了。
过了些许时间，窗外的鸟叫声逐渐明朗起来，莫颜本就睡眠浅，悠悠转醒，一眼便看到了在窗口的木桌旁默读经书的了尘。
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洒在了尘的身上，像是给他镀了一层圣光一般，清秀端正的头颅，粗布麻衣的僧服却挡不住他出尘的气质。
莫颜拢了拢胸口半敞的衣襟遮住外泻的春光，起身下了床。
“小师傅……”莫颜从背后搂住他，耳鬓厮磨，惹得了尘痒痒，温热的呼吸吹红了了尘的耳尖，“我今儿得走了……”
了尘放下经书，垂了眸子，却遮不住满眼的失落：“需我送送你么……”
“不了，小师傅。”莫颜轻轻用牙尖磨了磨他的耳尖，“下次我来了，可就不走了……”
了尘抿着嘴唇不语，莫颜却依旧能感觉到他明显开心了许多，贴近轻压着耳根子：“记得铺好床塌。”
莫颜说完便整理衣襟离开了，只留下满脸微红的了尘独自傻乐着，经书上的一个字儿，他也看不进去。
莫颜自然是不慌什么赎不赎身的，作为京城最大的青楼——怡春院，而丹青又作为里头最红的花魁，达官贵人来客不断，自然是不用担心什么没存款的，况且……莫颜垂了眸子有些可惜，怡春院的王妈妈就是丹青的姨妈，她也曾劝过丹青，现在已经足够的势力和客源，没必要再让丹青出来接客，抛头露面，纵然是卖艺不卖身也难保什么意外。可那时的丹青又怎么会听好言相劝呢？她穷怕了，小时没了爹娘，一个人活的苦不堪言，好在后来姨妈找到了自己，给她安排了个去处，丹青从小受尽了白眼，心思明锐，八面玲珑，哄的达官贵人开心，又长得极好，纵然是卖艺不卖身也有源源不断的客源，可丹青又怎会因着这点蝇头小利而止步不前，她选择了陪客……
“妈妈，我想走了……”莫颜一回怡春院就被王妈妈牵着带回了房里。
王妈妈眼底除了震惊外更多的是欣慰，泪眼盈盈：“好，好，可有去处？妈妈给你安排可行？”
“妈妈，我遇了个良人，没法儿再报答您的恩情了……”莫颜心里头还是感动的，青楼里头大家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迫不得己，姨妈却愿意时刻为自己着想。
“丹青，姨妈早就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孩子，但姨妈要提醒你……这青楼女子若遇错了人可就真没回头路了，丹青你可想好了？”王妈妈搂住莫颜的身子哭湿了一大片。
莫颜扶起王妈妈的身子，拿帕子轻轻擦着她的眼泪：“妈妈，丹青不后悔！”
“好，好，孩子，我给你拿点东西。”王妈妈擦干眼泪，站起身从柜子的最下层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还有一些日常衣物。
莫颜接过，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件华美的嫁衣：“妈妈……这是？”
“孩子，这是姨妈的一点心意，虽说是青楼女子寻良人难，但姨妈还是希望你能嫁个良人，有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你且去吧……银子不够了，尽管找姨妈要！”王妈妈又忍不住落了泪，“你且先去休息休息吧，明日我亲自送你走。”
莫颜点点头，抱着衣物就回了房里，收拾收拾行李，准备明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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