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重阳节。
帝京,皇城,上清宫。
年轻的少年皇帝推开身边美艳的妃子,从中常侍张让的手里取来奏折扫了一眼,便扔在了一边。说道:“这北冥翊又来要兵,要饷,他想要干什么?啊?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张让躬身进言道:“陛下,北境历来是战乱频发之地,上次北冥翊孤军杀穿整个瀚海,您没有封赏,也没犒赏三军,臣已听闻军中颇有微词,如今若是不满足他,只怕要重蹈当年覆辙,再次招来兵变啊。”
“他到底还想要什么?他不是战无不胜吗?他坐拥二十万铁骑,他还缺什么?朕都已经把自己的亲姐姐送给了他,没什么好给他的了,他还要索取更多!朕把朝廷的军队都送到北境去,等哪一天他想谋反,朕手里一个兵都没有!把这折子驳了,不批!”
“臣遵旨。”
皇帝继续搂着他的爱妃,风花雪月。
张让出来后,长叹一口气,感慨自己人微言轻。
皇帝不是个明君,也许是因为上一次兵变留下了心理阴影,他防边关将领远甚防备番邦外国。
十月,北境,朔方原。
朔方城西北的草原,名为朔方原,绵延万里,一望无垠。
大夏的开国皇帝秋世龙是一代雄主,他扫平中原,平定四方后,在朔方原上修建起连绵的坞堡,阻绝北方狼族南下的路途,这个工程十分浩大,秋世龙在位三十年驾崩,谥号武帝,又过了百年,历经景帝,昭帝,文帝三朝,才终于构建起这道防线,在如今的小皇帝秋青锋眼里,北方来客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武勋显赫的边关大将。
而他之所以不怕北方的异族,就是因为这片先祖修建的万里长城。
此刻,北冥翊与秋清泪共乘一匹骏马,漫步在一片枯黄的草原上。
秋清泪向后靠在北冥翊肩上,一双秋水明眸仰望着苍蓝的天空,她笑着对北冥翊说:“这里的天空,要比帝京蓝得多!”
在帝京待久了,人的心上会蒙上一层乌云。
“喂,你伤还没好,小心点。”
“你放心好了,我没什么大事的。不过,我们一路走来,全然没有阿修罗部的踪影,殇阳堡那边,也没有消息,你说阿修罗部会不会是怕了我们,早就撤退了?”
“如果他们撤退了,这场仗能不打,那是最好不过,但是这种事必须要确认仔细了才可以,兵道虚虚实实,假假真真,要防范于未然。清泪,我有几句话你一定要记住,第一,我发给你的武器,不一定很好用,但肯定是最廉价的,不要节省,往死了用,用坏了就换新的。”
“啊?我之前还很小心的用刀背去挡,免得伤了刀刃呢。”
“你用刀背挡,对面力量比你大,一压上来,刀刃对着自己,那不就把自己伤了吗?第二点,记着啊,如果你带队进攻得非常顺利,那一定是敌人的圈套。”
“哦,我记下了。”
“第三,如果你的铠甲非常华丽,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退,你一退,队伍就会散。”
秋清泪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这套装饰奢华的甲胄,其奢侈的程度,放眼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件来。这甲有它自己的名字,叫做锦云鎏金甲,是秋清泪的嫁妆,皇家工匠用最上等的钢铁锻打而成,二百斤的硬弓也射不穿,她顿时觉得脸有些热,北冥翊看到她有些不好意思,便跟着解释说:“铠甲华丽者,皆是将官,将官不退,士卒敢死战,将官若退,士气骤降,军心涣散,必败。”
紧接着他又说:“从今天起,我分出二百骑兵由你来带。”
“可是,我不会带兵啊。”
“我让流云骑校尉慕容晴雪去做你副将,你跟着她学,好吧。”
“算了,我怕因为我一个人无能连累他们,我就跟在你身边好了,保护你,照顾你,支持你。”
“好婆娘,到时候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