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北冥翊背对着秋清泪,睡得很死,一直到第二天晌午才醒。秋清泪一夜却没怎么合眼,她在脑海里预演了无数此自己面对北冥翊时的场景,可想象中的事并没有发生,那个男人是真的快被累死,身心俱疲,哪里有那些想法。
到了晌午,北冥翊睡醒了起来,见到秋清泪蒙着头呼呼大睡,像是见到故人一般,摇头叹气一声,便翻身下床,拾起戎袍披上,而后就出门去了。
秋清泪已经醒了,只是在装睡,北冥翊前脚刚走,她后脚便起来,像是躲过一场大难似的,喝了口清茶润了下嗓子,便唤来婢女伺候她梳洗更衣,忙活了一阵,已经是中午,外面太阳高悬,但是白雪皑皑,依旧是刺骨的冰寒,秋清泪便披了件白狐嗉的大氅,蹬着一双长筒的皮靴,出了院子,踏过积雪的小径,来到府门口,问看门伙计说:“将军他去哪儿了?”
伙计赶紧回话说:“跟夫人您回,将军去校场练兵去了。”
秋清泪冷冷说道:“带我去。”
伙计回话道:“夫人,将军他吩咐了,万不可让夫人您单独出门了,你若是一定要离府,须得有护卫陪同。”
秋清泪道:“去叫护卫过来。”
“诺。”
不一会儿,四名身披铁甲,腰悬钢刀的护卫便被带到秋清泪面前,在这四位的陪同下,秋清泪出了府门,去往校场。
在听过昨天晚上的那一番话之后,她产生了一种要深入了解边关情况的念头,那时候开始,她便觉得自己嫁给的这个人,并不是传闻的那样。
校场内,一群骁勇的骑兵正在场地内奔驰,他们每个人都穿着窄袖的白色胡服,胯下是头至尾长丈二,蹄至背高八尺的白马,手持一把角弓,左右两边各挂着一个箭袋,且弛且射,左右开弓,箭无虚发,这一看就是精锐中的精锐,再仔细一看,便发现这些骑兵面色偏白,容貌竟有些美艳,再一看脖子,没有喉结,胸部还鼓着,秋清泪叹道:“天呐,竟然是女兵。”
没错,这支骑兵是由北境六镇的女人们组成的,称为流云骑军,胯下凌雪战马,手中牛角弯弓,来去如风,往往与敌军擦肩而过的瞬间,就已经收割掉他们的生命。
秋清泪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股醋意:“我说怎么对我如此冷漠,原来北冥大将军手下美女如云啊,人家怕是根本没看上你长公主殿下啊。也对,毕竟他是武人出身,不喜欢我这种深宫内院的花瓶也是正常的……”
就在秋清泪胡思乱想的时候,北冥翊走过来问她说:“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我的夫君是怎么练兵的。”
“这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好看了。我看那边的姐姐们,个个花容月貌,英姿飒爽,好生养眼呢。”
北冥翊回身望向她们,面带忧色地说:“你以为我会对她们做什么?”
秋清泪道:“我能以为什么?”
“你是在怨我对你冷漠,所以对她们横生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