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子毒气

“朱班长！朱班长快过来！快过来看一下！”

“毒气弹！发射！”

“有毒气！他们之前在罗店用过，弟兄们，都把防毒面具带上！”

你正在给伤员包扎伤口，没想到突然有人喊起来，你连忙给伤口打了个结，跑过去看情况。

很熟悉，日本人常用的毒气弹，芥子毒气，之前你在国外学习过，这东西邪门的很，吸入后很可能就没命了。

“芥子毒气……怎么回事……”

“芥嘛子芥？！找死呢？给老子戴好！”

刚一回头，视线就被挡住了，有人给你带了个防毒面具，还把衣服往你头上一扔，还没看清人呢，大家就已经乱成一片了，场面有些混乱，没有面具的都解开腰带尿出来捂住口鼻。

“愣着干嘛！尿在毛巾上捂住嘴！”

“尿不出来！”

这时你才注意到蜷缩在角落的端午，他用手捂着嘴，浑身都在发抖。你刚想过去把面具给他，那个叫齐家铭的军人过去给了他一下，然后把自己的面具给他，用毛巾捂住嘴跑开了。

———

“端午！看好小湖北！”

“好好活着！”

“带他回家！”

外围的士兵们被日本人抓了，被绑在对面的架子上被一枪一枪活活打死，里面有端午和小湖北的叔，他最后对着端午说的话，你也听到了。端午只能无助的看着对面，自己的亲人被日本人杀死，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战争，就是这样。”你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受伤的地方吗？”

他没看你，摇了摇头。你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

“身为国军军人，战场上贪生怕死本该严惩！外面日本人在杀我们的兄弟，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站好！”

你在旁边给伤员取子弹，身前是等待的齐家铭，他手部受伤了，不知道已经持续多久了，今天又添了新的伤，已经快腐烂了。你本想先给他处理，他却坚持说没事，然后点了根烟看着那些逃兵杀日本人。

朱胜忠在后面走着，你注意到他的目光投向这里，你只当他在看自己班的伤员。

“兄弟我是浙江保安总队一大队内政处文职参谋，叫我老算盘好了，为国杀敌是兄弟的本分，但是文职嘛就是算算账，这个东西我是不会用的，所以长官不要勉为其难……”

“我勉你么的！你来！”

朱胜忠直接给了他一脚，抬起枪就逼着他上前。

“我不会杀人！他会！他跟过张大帅！”

“你不要跟额废话！额让你来！”

他的枪口抵着老算盘的后脑勺，逼着他开枪：“一……二……”

你正好取完子弹包扎好伤口，被那边的动静吸引过去，你站起身来走到齐家铭身边：“朱班长看起来好凶啊……”

齐家铭见你过来连忙吸了口烟然后掐灭了：“老朱啊……习惯就好。”

？啥叫习惯就好？

你没纠结这个问题，拉过他的胳膊就开始抹酒精。疼的他差点把胳膊抽回去：“我不弄了。”可惜你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他这才安静下来。

“是你跟过张大帅？”

“是！”

“那你来。”

“刚才让毒气熏着了，眼睛不好使。”

“眼睛不好使？”

朱胜忠一手掐住他，把他拎到前面：“杀你兄弟，糟蹋你姐妹的时候，你眼睛好不好使？！”

对面的日本人在叫嚣，说着你们听不懂的话，朱胜忠拿枪抵着他的头：“开枪！”

枪打偏了，而且偏的不是一点点。老铁被朱胜忠狠狠踹了几脚，你看着老铁那副怂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