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脑海里多出一份不属于她自己的记忆——那些记忆都像电影一般,专门描述别人谋害她的情形。
就像剧情中的“上帝视角”。
而让她不解的是,那当中并没有邱本清的身影。
北霜打量了一下四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写着自己名字的墓碑——
那种惊悚感,没几个人能体会到。
现在的她,不会是鬼吧?
不,她还是有血有肉的。
摸了摸自己的脉搏,北霜用地上的黄泥简单易了一下容,便光明正大的下山打听了。
反正,衣服上的血迹都发黑了,谁还看得出来?她自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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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北霜弄清楚所有事情之后,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陈裕没死,张氏也只是生了一场大病。
而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给她立了衣冠冢。
北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房子里消失出现在几里外的小山上,也不想回到城里引人注意。
再三思索,她用身上仅存的碎银换了套男装,披上斗篷,运起轻功向某一方向飞去。
……
“丫头,好久不见啊。”
石辰家后院的小树林里,一仙风道骨的人影斜依在树干上,白色的长发无风自扬。
北霜停下步子,若是有镜子,她想看看自己的易容掉了没有。
“你没死?”
语气不是一般的淡然冷漠。
也许还听得出一丝疑惑,但普通人已经很难捕捉到话语里面的情感。
“死丫头,你怎么说话的。”莫青丘一脑壳弹打过去,真想把小妮子脸上的“黄泥”抹掉。
北霜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
“你早就知道了。”
莫青丘一愣,想摸挂在腰间的酒葫芦。
“知道啥?”他嘴硬。
“不死之身的秘密。”北霜的声音有丝冷冽,“石辰也知道吧。”
莫青丘咽了口唾沫,随后痛心疾首的长叹一声。
“丫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北霜:“……”
“对了丫头,外面人都说你死了进坟墓了,你倒是厉害,怎么从地下钻出来的?”
莫青丘说着,一脸好奇的围着北霜打转,还不时嗅一嗅,“唔,这真是奇了怪,居然没什么味道……”
北霜想掐死他。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是自己太傻,没领会出两年前莫青丘信中的暗示?
“丫头,这种事急什么。”莫青丘不以为然的挥挥手,“来来,快告诉我你怎么从棺材里出来的,我可在那里等了半个月,都没见你坟墓动一下。”
北霜:?!她好像听见了一丝失望?
“那是衣冠冢。”她很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有脑子去街上打听打听,论谁都会告诉你。”
陈家名气不小,在京城办个白事肯定是传的极快的。
“这个……”莫青丘挠挠头,“鬼知道。”
北霜:这动作,似曾相识。在这人身上做出来,就真的是隔应人。
“你别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不死之人——难道,”她看着莫青丘,“你也是?”
莫青丘见鬼似的瞪了她一眼,随后爆笑出声。
“啊哈哈哈哈哈哈,丫头你别笑死人了,我要有不死之身,哪还用得着!”
说到这,他不知想到了啥,悄无声息的靠近北霜,一脸奸诈,“哪还用得着诈死逃命呢?”
诈死?
逃命?
北霜深吸了口气,目光有些茫然。
“师父,是邱本清?”
莫青丘缓缓摇头,“一个死对头,你不用管。”
北霜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心中嘲讽。
原来如此……
吗?
北霜知道莫青丘的功力,自己再想套话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一步。”她转身,作势要离去。
在她迈开步子的那一瞬间,四周杀气四起,暗芒乍现。
北霜轻一抬头,身上骤然爆发出浑厚的内力,那一瞬间,犹如帝王威锋猛显。
暗处,死伤无数。
树林哗哗作响,枝干多数被震裂,叶子落了一地。
北霜背对着身后的男子,朱唇微启。
“邱本清,我念与你旧日情分,你为何如此绝情。”
她更想问,师父,石辰……
他们,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