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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月当空,夜幕无星。
我趴在塌前的案板上,看着月光隐隐发呆。不知何时,我注视着严浩翔的眸子,竟会感到片刻的心恸和慌乱。
阿严是神明。
我是平庸至极的凡人。
曾记得蓬莱的一些散仙曾提及过什么名为情情爱爱的,是见到那人的第一眼就会慌乱,见到那人的第二眼是逃避,第三眼是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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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怎么还没睡?”
向菀“阿严。”
我略带这些哭腔对上他的眸子,清冷却又热烈,像是要把自己看穿一般。
向菀“对不起…”
向菀“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样…”
向菀“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我就会流泪,望着明月,想得也是你。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望着严浩翔,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起身抱住他,没有一丝犹豫。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激,我突然小心翼翼地松开手,将身子狠狠地别到墙旁。
严浩翔“别哭。”
严浩翔伸出袖子,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用手抚了抚我的头,轻声安慰到。
阿严,是不是对谁都这么温柔。
对啊,他是神明啊。他救赎众生,自己不过也是被他救赎的之一罢了,他可以对自己好,也可以对除了自己以外的千千万万人好。
不是么?
我别开他的动作,将头瞥了过去,淡淡说道。
向菀“是我唐突了。”
严浩翔,我根本不是你的唯一。
我有什么资格自作多情。
在我慌神的片刻,严浩翔却突然附上身来,将我牢牢禁锢在他怀中,低头吻向我的唇。
惊愕之中,严浩翔将我径直抵在墙上,我抬眸对上他极具占有的眼神。
刹那间,我的第一反应却是错开脸,心一阵又一阵地揪痛。
“将夫妻双方的指尖血滴入这杯同心酒,便算是一生一世都不会分离了。”
“同心之酒,束心一世。”
不知为何,我心痛到难以呼吸,抽搐着瘫倒在地上,像是有人在心上开了一道疤,结痂后又一分一寸地剥开。
严浩翔“阿…菀?”
向菀“别碰我!”
我拼了命的将自己往角落里缩,身子止不住的抽动,脑海里不断闪烁着许多不属于我的记忆。
是金簪红裙。
是雨中血流成河。
是那个从未见过的眼神。
严浩翔向我伸出手来,我却猛地甩开他。
向菀“我说了不要碰我!”
严浩翔“你清醒一点,”
严浩翔“那些记忆不是你的,不要沉迷其中。”
严浩翔“靠着自己走出来。”
我红着眼抬眸望向他。
向菀“阿严,”
向菀“我好像很早就认识你了。”
我平息着心口的痛意,开口说道。
向菀“我喜欢你。”
是抗拒生理上的疼痛,是违背内心的距离,是平庸之辈对神明的崇爱。
严浩翔“你累了。”
严浩翔“睡吧。”
严浩翔拦腰将我抱起,轻轻放在床檐。
他早就喜欢上了向菀。
她很麻烦,会给他添很多不必要的问题。
可他唯唯对她动了心。
他看着她从牙牙学语到亭亭玉立,看她一撅一笑。
便是那一眼,就足以让人沉沦。
他早就不明白,他是为了遵守对苏新皓的承诺对她那么好,还是发自内心的动了心。
倘若她不是月神,不是滔天罪人。
可是没有倘若,他是守护众生的万灵神。他爱上要毁了这个世界的神,爱上被众人厌弃的废仙。
必然引得众生哗然,天界勃然大怒。
向菀“阿严。”
向菀“我从没有那么认真地爱过一个人。”
向菀“你是唯一。”
我拉住严浩翔欲松的手。
严浩翔却突然将我的手别开,转身离去。
他不克制,受伤的只会是她。
向菀别过头去,自嘲地笑了一声。
原来在神明面前,她是那么渺小。是那么不值得一提。
——
翌日。
客栈里只留下了一封笔记秀丽的信,向菀不告而别。
严浩翔自知是他弄丢了她,是他对她拒之万里。
向菀在街上无厘头地走着,只觉得世间悲喜本不相通,人这一世,虽说打了巴掌给颗糖,可老天偏偏连颗糖也不给她。
向菀踢了一脚脚下的碎石,碎石四处滚落,直至一个男人身前。
她抬头望向那个高了她将近一个头的男人,只觉得他长得格外妖艳,转头便想别身离开。
谁知男人突然从背后搂住她,突然施法让向菀晕厥在他的怀中,随即化作一缕紫烟消失。
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昏暗,暗黄的蜡,荆棘的花,突然将她袭入一个未知而又危险的环境。
向菀意图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牢牢地锁在床榻边,身上一袭婚衣红的刺眼。
她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生理盐水不断地在眼中打转,她害怕了。
丁程鑫“年年。”
丁程鑫“是不是只有这样把你捆在我身边,你才能安分点。”
向菀惊愕地抬眸望向说话那人,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她不是什么年年,她是阿菀。
她想要试着去和他解释这只是个误会,可却早已忘却了自己开不了口。
男人一袭红衣醒目却又魅艳,倘若不是以这个方式同他初遇,她肯定会认为他是个文质彬彬的公子。
向菀哭着,挣扎着,可男人没有丝毫想要解开对她的束缚的样子,而是突然抵住了她的腰肢。
他温柔地解开她手上的丝带,将她突然抱起。
丁程鑫“出去拜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