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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圣殿之中压抑着一种不知名的情愫，黑暗顺着恐惧蔓延，我的双眼被蒙上白布，感知不到身边的动静。
我只觉得格外冰凉的东西从我声旁抚过，不带声响却让人心中一惊。
我没有死，至少没有在诛仙台上死。
刺眼的白光随着殿门的打开怜悯在我身上，我感觉到了截然不同的气息，他是热烈的，是炙热的，是像神明一般救济苍生的。
严浩翔人我带到了。
严浩翔希望您也能遵守承诺。
是万灵神吧…是他，可他为什么要救下我，救下我这个千古罪人，他像一颗遥不可及的星星于我，触不可及，不敢接近。
万灵神怜悯众生，因众生而生。
我感知到了准备起身离开的动作，只是下意识地突然抓住他的手，颤抖着声音启唇。
向菀不要走…
严浩翔只觉得心中一阵奇怪，他一向不近女色，可为什么她抓住他的手时，他居然有一种想护着她的感觉。
严浩翔他不会伤害你的。
严浩翔轻轻开口对我说道，随后别开了我紧紧握着他的手，关上了那扇殿门。
可我本就是一介平凡之辈，怎么敢奢望神明的怜慈。
刹那之间，我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揭开了我眼前的白纱，一张极其妖艳的脸出现在了我眼前，同那天在后园见到的，一模一样。
苏新皓姐姐，好久不见。
苏新皓此言一出，我心中便停滞了片刻，下意识地往后退后了几步，那人却毫无恼怒之意，只是戏谑地打量着我。
向菀我…我不是，我是向菀，不是余菀年。
苏新皓可是你自首时，不是口口声声说的，你是月神余菀年么？
向菀至少现在我还是我自己…我还…！
还未等我言毕，那人便突然握住我的手，一瞬之间，我只感觉有一股冰流在自己身中流淌，脑袋也揪心般的疼。
我的脑子里顿时涌进了好多不属于我的记忆，可好多好多，都是和面前这个人有关。
—
“苏新皓！都说了不要对我的花施法，它们都枯了！”
“都说了要叫姐姐了，你怎么就那么不老实呢。”
“都说了是我的错，和苏新皓他没有一点关系。”
“等来年梨花开了，小皓你就可以同我一起修行啦。”
—
向菀够了…！
我猛地甩开苏新皓的手，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心中抑制不住地难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苏新皓的模样，我竟会如此的恐惧。
向菀为什么还要救我，让我死了不好吗？
向菀你那么想致我于死地，那就和千年之前一样，把我流放在轮回境之中。
苏新皓你认为如果我真的想要你死，你还会转世吗？你认为我真的把你流放在轮回境中，你的灵识怎么还会有部分散落在六界？
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让余菀年死。
向菀所以…都是你布的局…？
我压抑着心中的痛意，佯装无事地开口问道。
苏新皓从你被众神镇压的那一刻，我早就把你的灵识取走了一部分。
苏新皓向菀，你只不过是余菀年灵识的载体，她会回来的。
苏新皓连连几步向我靠近，他的眸子格外清冷，没有任何情绪。
向菀我不是…
向菀我不要…我不要…
我跪倒在地上，眼眶早已泛红。
倘若我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是助人一臂之力的载体，我又何必这般活着。
他们对我的爱意，对我的恨意，都是基于所谓的月神之上，可是倘若我不是她，我便什么都不是了。
苏新皓你终究是要为她而活的。
苏新皓向菀，如果你不是她，你什么都不是。
向菀什么都不是…
向菀那就毁了我吧，您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找出第二个更适合像月神那般的替代品。
我冷笑一声，满眼失望地看向苏新皓。
我早就心如死灰，既然这世间早就无人要盼着我活，盼着我好，那便自我了断吧。
我踉跄着起身朝殿门跑去，殿门打开的那一刻，我瞥到了严浩翔眸中的片刻惊诧。
向菀谢谢你，
向菀神明大人。
说罢，我便再无什么顾忌，纵身向诛仙台跑去。
天界顿时风雷大作，闪电密布，我提起碍事的裙摆，纵身朝天地交界的诛仙台一跃而下。
苏新皓和严浩翔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待其赶到时，诛仙台上只剩下一抹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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